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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门弟子?
我一愣,一直听说关门弟子,入门弟子,像这种传门弟子却是鲜少听人说,主要是这传门弟子过于苛刻,而一旦成为传门弟子,其好处也是大大的,不但能学师傅的手艺,还能继承师傅的遗产以及名誉。
说白了,这传门弟子类似干儿子,却又高于干儿子身份。
可,那葛红尘刚才说了,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考三个问题,这与传门弟子的苛刻条件不成正比啊,要知道葛红尘可是第六办的办长,其身份跟本事,光凭第六办办长五个字,足以表明一切了。
于是乎,我疑惑地朝葛红尘看了过去,“葛办长,您老确定只考三个问题?”
他点点头,说:“不少人想拜我为师,却没一个人能合格,希望你朋友能给我一个惊喜。”
说着,他朝郭耀祖看了过去,眼神中有一丝鄙夷,估计是觉得郭耀祖是吃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任谁看到郭耀祖的身材,脑子都会闪过吃货两个字,说难听点就是饭桶,除了吃啥也不会。
待他收回目光,他摇了摇头脑袋,“先不说这个,先把这人皮棺搞定。”
我嗯了一声,站在葛红尘边上,跟他开始研究天空中那群蝙蝠的意图,当然,说是我跟他一起研究,其实就是葛红尘在研究,我在边上听着,而郭耀祖则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像是在听葛红尘的讲解,又像是在打量葛红尘这个人。
我们研究期间,天空中那群蝙蝠一直维持那种形状,边上的兵哥哥们则抬着人皮棺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那群蝙蝠看,或许是抬的时间长了,那些兵哥哥有些腿酸,嚷嚷着要放下人皮棺休息会。
若是平日,我肯定会同意下来,但这人皮棺不同于普通棺材,再加上天上那群蝙蝠一直扑腾着翅膀维持那个形状,这让我根本不敢松口,就让他们再坚持一下。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那葛红尘脸色忽然沉了下去,低声道:“这人皮棺肯定不好抬呐!”
我苦笑一声,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人皮棺不好抬啊,也没说话,就盯着他,想听听他推算出什么。
那葛红尘见我望着他,就说:“小九啊,这人皮棺的路途有点远,等会恐怕要辛苦你多做点仪式了。”
路途远?
我有些迷惑了,这旧墓穴离新墓穴才三十六米的距离,哪里远了?就说:“葛办长,您老是不是搞错了,这三十六米不远啊!”
他罢了罢手,沉声道:“不止三十六米,恐怕有三千六百米,甚至更远。”
我更疑惑了,就问他原因。
他说:“我刚才推算了一下,这人皮棺恐怕不能这样抬,需要配合一种阵法,否则,我担心会出大事。”
一听这话,我面色一变,他这话说到我心坎了,在抬棺时,我就一直在想,倘若就这样把人皮棺迁到新墓穴,是不是过于简单了,一来这人皮棺煞气重,直接迁过去,会导致煞气外散,影响风水,二来我们所处的位置,一片空旷,方圆几里内渺无人烟,导致这片地头缺乏人气,再加上现在时值夏季,整片地方属于干燥,一些地面甚至露出一条条裂痕。
而这种裂痕,在我们八仙看来,这属于地气外泄,说白了,就是阴气极重,特别是到了晚上,这地方给人一种阴气沉沉的感觉。
所以,葛红尘需要配合一种阵法,我甚至认同,就问他:“什么阵法?”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轻声吐出三个字,“玄襄阵”
玄襄阵?
我一愣,这阵法好似是出自三国时期诸葛亮的八阵图,当时的蜀军主要作战对象是曹魏的步骑兵联合部队,作战地区主要为山地,而当时的蜀国缺乏马匹,于是乎,诸葛亮开始排练八阵图。
而这八阵图的阵法,在诸葛亮之前就已经存在,有孙子的八阵,孙膑在《孙子兵法》中也有《八阵》篇,而诸葛亮所做的是在古八阵基础上创新新的阵法,绘制阵图,最终形成八阵图,用以训练蜀军。
玄襄阵属于八阵图的第六阵,是一种迷惑敌人的假阵,队列间距很大,模拟兵车行进的声音,像是军队数量庞大,从而欺骗敌军,而玄襄阵的中阵内又含有含有八个方位,用天、地、风、云、龙、虎、鸟、蛇为代号。
大概是宋朝时候,这种玄襄阵被某个道士加以改良,用到了道场上面,其目的是假借玄襄阵的虚张声势,让其道场变得高大上,说白点就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没半点作用。
不过,这一点被我们抬棺匠给看中了,这场阵法正好用来抬棺,显得场面热闹,更显得主家有钱,对先人孝顺,说市侩点就是撑场面,而用现在话来说,这玄襄阵属于买个山寨驴牌装逼,当然,这仅限于在我们八仙眼里。
一想到这个,我脸色变了变,不对啊,这人皮棺属于明末清初时的棺材了,都埋了几百年了,哪里还需要用玄襄阵装逼啊,就问葛红尘,“葛办长,您老没推算错吧?”
他摇了摇头,说:“小九,你看这个六,属于九宫格的第一位数字,它在星辰代表天富星,而天富星代表的贵气,你再看看第二位数字…”
那葛红尘说了一大堆话,综合起来,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这次抬棺必须要热闹,要让死者有面子,说到最后,他又指了指天上那群蝙蝠,继续道:“你再看看天上的蝙蝠,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蝙蝠出来拦路,而不是其它动物呢,原因在于,这蝙蝠在星辰学中代表襄字,再联想到这人皮棺下葬时,那道士属于玄学人士,不难得出,一个结果,那便是…”
说着,他顿了顿,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玄襄阵。”
听着这话,我只觉得有些懵圈了,什么跟什么啊,这人皮棺内躺的尸骨都有几百年了,居然还需要撑场面,这特么太操蛋了吧,就说:“葛办长,您老再推算一下,我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摇头道:“有啥不可思议,人嘛,不论古人还是现代人,谁不希望有面子,说白了,人活着这辈子就活个脸面,当初我祖上可能也是考虑这点,才会使这般手段告诫后人。”
我哦了一声,正准备说话,陡然,那群蝙蝠再次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