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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郎高看着我,面色有些怪异,“真要说?”
我白了他一眼,都这时候时候,哪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就说:“别墨迹了,赶紧说!”
他再次看着我,又问:“真要说?”
我想打他,特想打,玛德,以前没发现这么闷骚的啊,就说:“你特么倒是说啊!”
他深呼一口气,朝后退了几步,说:“九哥,二杯意思是让你睡在棺材里,能不能破了这一劫难,全凭天意。”
说完,那郎高嗖的一声,窜到陈二杯后面,补充道:“这是二杯意思!”
听着这话,我特么差点没奔溃,这什么馊主意,让我跟死者睡一口棺材,这不是诅咒我死么?正准备发火,那陈二杯凑了过来,双眼紧盯着我,慎重地点点头,伸手比划了几下。
这次,我看懂了他意思,他说的是,让我依着郎高的话去做。
以前我觉得这陈二杯为人挺好,一曲夜歌能破煞,而现在看着这陈二杯,我觉得这货就是欠揍,玛德,哪有活人跟死人睡一口棺材的道理。
等等,我记得游天鸣师傅说,五彩禀出,人鬼共体,难道…。
闪过这念头,我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不由自主地朝五彩棺瞥了过去,真要跟死者睡一起?
那陈二杯见我没说话,推了我一下,又比划了几下,意思是让我快去,迟则生变。
我有些犹豫了,那五彩棺已经完全封了起来,倘若真睡进去,势必要开棺,可,棺材还没落葬就开棺,这是大不吉利,甚至会影响到整场丧事,好不容易将棺材抬到这里,我不敢轻易尝试这种办法。
这倒不是我害怕,而是我觉得这办法跟传统的规矩有些相冲突了。
就在这时,那游天鸣走了过来,他沉着脸在陈二杯身上盯了一会儿,低声道:“二杯,你的方法有何依据?”
那陈二杯一听这话,神色变了变,指着天上比划了半天,愣是没人看出他想表达什么,到最后,他估计是急眼了,拉着我就朝五彩棺那边走了过去,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棺材,意思是让我快躺进去。
我愣在原地想了一下,陈二杯跟在我身边有些时间了,决计不会害我,他这样说,应该是有所依据,更为重要的是,我感觉背后那股凉意越来越甚,特别是脖子处,隐约有些瘙痒,只要伸手一挠,就会觉得整条脖子都是麻的。
玛德,顾不上那么多了,眼下除了陈二杯说的方法,压根没啥其它办法了。
于是乎,我让郎高把其他人叫醒,准备开棺,至于棺材底下,我一直没敢去看。
大概等了两分钟的样子,六十来号人全部醒了,一个个看见自身的变化,面若死灰,都说得罪神明了,这症状是天降惩罚。
我当时也是火了,朝游天鸣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威胁那些人一番。
那游天鸣在威胁人这一块特有门道,根本不像普通人那样放狠话,而是拿起唢呐,先是吹了一下,有点像抗日电视剧里面吹号角。
随着这唢呐声一出,整个场面静了下来,一个个都盯着游天鸣,特别是上河村那些村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一个个连大气也不敢出,脸色更是难看的很,想必是游天鸣混社会时,没少找他们麻烦,否则,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游天鸣淡声道:“我很讨厌热闹!”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让所有人噤若寒蝉,没任何响动。
见此,我不由朝游天鸣伸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对他们说,“大家静一静,我先说说整件事的原因。”
说着,我把先前所猜测的事情跟他们一说。
他们听后,那李建刚第一个发声,他说:“宫主,你真要躺进棺材,这可是大不吉利的事。”
我嗯了一声,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也不想躺啊,问题是,眼下就这种办法。
他又说:“宫主,我替你吧!我当了十几年八仙,胆大,与死者睡一会儿没啥大事,顶多是回去用艾草洗个澡就行了。”
坦诚说,我没想到李建刚会如此说,要知道我们八仙最忌讳跟死人睡一起,而我们八仙是抬死者入土为安,最担心把自己也抬上山了,所以,我们圈内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在抬棺时,严禁说睡觉、同走等字眼。
我罢了罢手,说:“不用了,这五彩棺有些特殊,你一旦躺进去,只会招来更大的灾难。”
说着,我怕李建刚再坚持下去,连忙把话题岔开,说:“大家过来帮忙把五彩棺弄开。”
话音刚落,风调雨顺等人凑了过来,至于送葬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敢向前,这也怪不得他们,主要是这场丧事实在是闹了太多事,大家都怕死。
见此,我不好说什么,就掐指算了算时辰以及死者的生辰八字,说:“要开棺了,属虎、马的出去!”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是巧合的很,就在我说出话时,天空陡然下起了雨,先是绵绵细雨,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是倾盆大雨,哗啦啦地拍在雨棚上,而雨棚内那七八名属虎、马的村民以及唢呐匠,伫立在雨棚门口,死活不出去,说是外面雨太大。
我脑子只记着开棺的事,哪里会跟他们讲面子,就说:“想死,就待在雨棚内。”
令我没想到的是,其中一名唢呐匠站了出来,那人二十八九的年龄,长的挺结实,一看就是不好招惹,他走到我边上,比我高出半个脑袋的样子,厉声道:“陈九,你凭什么让我们出去,这么大的雨,你特么躲在雨棚内,让我们几人出去淋雨,你当我们傻?”
一听这话,我眉头皱了皱,要是上河村的村民,我可以直接将他们赶出去,但,这人是唢呐匠,有些不好弄,就将眼神瞥向游天鸣,意思是让他出面。
那游天鸣面露难色,低声道:“九哥,这人是我表哥,你看…能不能让他在雨棚内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