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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沉默了三十来秒钟,那老鼠开口了,他声音有点沉,“你问个这个干吗?”
“一朋友让我打探他的消息。”我朝他说了一句实话。
那边再次沉默下去,大概等了一分钟的样子,那老鼠哥还是没说话,我有些急了,就轻声问道:“老鼠哥,你睡了?”
“没睡!”我耳边响起一道声音,扭头一看,那老鼠已经站在我边上,由于狱房内一片漆黑,我看不清他的脸。
“给我一根烟!”他朝我伸了手,意思是要烟。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翻了两根烟,一根递给他,自己也掏出一根烟,刁在嘴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厕所。”他丢下这句话,朝狱房左侧走了过去,我跟了上去。
很快,我们俩进入厕所,这厕所不大,约摸七八个方,左右两侧挂满毛巾,厕所的正前方是梳洗台,有一面铜制的镜子摆在那,在镜子旁边摆了一些洗涮用的牙刷、杯子。
那老鼠用先前的方法生火,点燃烟,深吸一口气,借着香烟散的微弱光线,我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对,一脸忧郁,就问他:“老鼠哥,那何耀光到底怎么回事?检查的时候,我问那男医生同样的问题,他语气好像跟你差不多。”
他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眼圈,沉声道:“何耀光生前住在你那张床位。”
一听这话,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巧?就说:“听那男医生说,何耀光是自杀?这是怎么回事?以监狱的环境来说,他应该没机会自杀才对,再者说,就算他想自杀,也没工具吖!”
“有!”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从边上顺来一支牙刷,继续道:“他将牙刷的一端磨尖,刺入喉结。”
“他为什么要自杀?”我呼吸有些紧促。
“呵呵!”他冷笑一声,说:“我们整个2o9没人相信他会自杀,但是,他偏偏自杀了,他死的时候,是在那个位置。”
说着,他指了指铜镜的位置,继续道:“我们现他时,是第二天一大清早,他整个身子趴在梳洗台,一支牙刷贯穿他喉咙,鲜血流了一大片地,你自己闻闻,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闻言,我耸了耸鼻子,的确有股很淡的血腥味,就问他:“监狱方面怎么解释这事?”
“受不了监狱的压力,自杀身亡,前天给何耀光家属打了电话,说是领尸,不过,我好像听人说,何耀光的家属没人前来领尸。”他吸了一口烟,解释道。
“没人领尸?”我微微一愣,我记得郎高说过,何耀光是因为家庭的事才会被抓了进来,难道…何耀光的家属死光了?
他点了点头,说:“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现在被人领走了没。”
“他在监狱表现怎样?”我想了一下,始终无法相信何耀光会自杀。
“很少开口说话,平常独来独往,哪怕一周一次的放风,他都是一个人,压根不跟我们说过,不过,他心肠不错,有次,我们2o9有人意外受伤,是他背回来的,也是他给那人做的应急措施,正是这个原因,他在我们2o9声望还算可以。”那老鼠哥朝我说了这么一段话。
听完他的话,我想了想,又问他:“尸体现在在哪?”
“若是没有领走的话,应该在监狱的停尸房,假如再过三天,没人前来领尸,他的尸体会被送到火葬场。”说着,那老鼠哥伸手在我肩膀拍了一下,继续道:“小兄弟,你不是八仙么?哥哥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我疑惑地问了一句。
“别让何耀光的尸体被火烧了,一定要将他送回老家,入土为安。”他沉声道。
我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按说,何耀光平常跟他们很少接触,关系应该不咋好,他怎么会这么关心何耀光的事?
当下,我就问他:“老鼠哥,你为什么要帮他?”
他苦笑一声,掏出一个记事本,解释道:“何耀光平常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上面写了他进入监狱后的事,他在最后一页纸,委托我一定要将他尸体送回乡下安葬,切莫让他尸体留在监狱,说是,生为警察,不能给给警队抹黑,更不能将尸体留在监狱。”
我嗯了一声,就问他:“这上面有没有写他自杀的原因?”
“有!”他点了点头,“这上面说,他家人在凤凰城旅游,被当地一户有钱人杀害,他找那有钱人报仇,结果被有钱人冤枉他杀人,活生生地将他送到监狱,令人愤怒的是,他进入监狱后,那有钱人还是没有放过他,花钱买通这里面的一些犯人,每天毒打何耀光,他之所以自杀,一是受不了这种毒打,二是生无所恋,才会选择自杀这条路吧!”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社会,唉,有些人比我们这群犯人更可恶,却活的很潇洒。”
听着他的话,我懵了,倘若事实如他所讲的那样,那何耀光是真的自杀,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何耀光警察出身,心里承受能力要比普通人强很多,怎么会说自杀就自杀,这有点不符合逻辑啊,莫不是这中间有某种猫腻?
当下,我从他手中拿过记事本,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起来,这上面说的内容,大致上跟老鼠哥说的差不多,不过,我眼尖的现,这记事本有点奇怪,具体是哪奇怪,我说不上来,就觉得这记事本好像与普通的记事本有点不同。
我拿着记事本大概翻了七八分钟,整颗心沉了下去,那何耀光在最后一页,多次提到要将尸体拉回乡下入土为安,更为重要的是,他的要求是,要将他跟他家人葬在一起。
看到这句话,我就问老鼠哥,“何耀光的家人葬在哪?”
他想了一下,说:“听何耀光语气应该是湖北人,具体是哪只有询问狱警才能知道。”
我嗯了一声,就打算明天找狱警问问情况,那老鼠哥好像知道我的打算,就说:“小兄弟,你是不是打真的去问狱警?”
我点了点头,说:“对啊,只有查清楚他的真正死因,才能确定是否将他尸体拉回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