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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货车的尾灯,我当真是哭笑不得,便朝洛东川望了过去,问道:“你到底想干吗?”
他瞥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脚下却走到棺材旁边,嘴里碎碎地念叨着什么。
像是在念咒语,又像是在对着棺材说什么,不过,我更多的却感觉他是在念叨着乔伊依。
对此,我很是无语,就觉得这家伙自从说了乔伊依后,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洛东川朝我望了过去,轻声道:“帮忙拿点东西。”
说罢,他也没管我同意与否,右手猛地抓在棺材梆上,嘴里大喝一声,“起!”
话音刚落,整口棺材好似中邪了一般,竟然刷的一下跳了起来,离地足有三米高,紧接着,那洛东川伸出右手,接住棺材,脚下朝草地前边走了过去。
我草!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死劲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
没错!
那家伙单手撑着棺材,步伐特别稳,一步一步朝前边走了过去。
这…这…这特么还是人吗?
要知道我们抬棺匠,要八个人才能抬动这棺材,一旦睡了死者,搞不好还要八抬八托,十六人才能抬走这口棺材。
他倒好,仅凭一己之力,便将这棺材给弄走了。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是单手。
我…我…我特么真心不知道说啥了,就觉得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梦幻。
“还愣着干吗,拿东西吖!”那洛东川忽然喊了我一声。
我…我一怔,连忙捣鼓了一些东西,追上他的脚步。
令我诧异的是,这家伙支撑着棺材,好似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走路时,气息平缓,丝毫没有气喘。
这特么当真是神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家伙是木匠,对于棺材,应该比我这个抬棺匠还要熟悉。
可…一想到这棺材的重量。
我特么又无法释怀了。
“洛东川,你不当抬棺匠可惜了。”我发自肺腑地感叹了一句。
他压根没理我,脚下径直朝前边走了过去。
大概走了三分钟的样子,他停下脚步,四下望了望,最终将棺材放在地面,淡声道:“好了,就放这。”
听他这么一说,我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由于他买的东西有点多,我一次并没有拿完,那洛东川又领着我跑了一趟。
待将所有东西捣鼓过来后,那洛东川原本阴沉的脸色,有了一丝暖意,便开始将那些东西摆好。
约摸过了十分钟,在离棺材旁边已经摆好了一张小型的八仙桌,四张椅子放在旁边,八仙桌是一套茶几。
在八仙桌另一侧则架起了一个火架子,上面吊着一个水壶,而洛东川先前买的那些毛绒娃娃之类的东西,则被他放在棺材内。
说是放在棺材内,实则他却是花了一番心思,将那些东西摆在棺材内的两侧,中间刚好空一个人的位置出来。
捣鼓好这些,那洛东川又在附近找了一些干柴,放在火架子下边,最后又找我要了打火机,点燃干柴。
由于这些干柴不好着火,那洛东川足足捣鼓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才将干柴彻底点燃,随后,他又朝水壶里边倒满水。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是跑到野外来泡茶了。
只是…,泡茶还放着一口棺材,这特么也太渗人了吧?
就在这时,那洛东川深呼一口气,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他电话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他说:“我在骡子坪等你。”
要是没猜错,他这个电话是打给乔伊依。
“你真要弄死她?”我紧紧地盯着洛东川。
他淡然一笑,“不然呢?”
好吧!
看来他是铁了心,我也不好细问,就说:“你打算对她下药?”
他瞥了我一眼,淡声道:“下药不是君子所为。”
说罢,他拉过一条凳子坐了下去,然后又问我要了一根香烟。
我则在他对面坐了下去,也没说话。
就这样的,我们俩静静地坐在八仙桌旁边,也没说话,整个场面静若寒蝉。
微风吹过!
地面的青草随风而动!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自然。
在这一刻,我们俩好似已经完全融入大自然当中。
只是,一想到乔伊依来了后,我心里怪怪的,就觉得洛东川所布置的一切,有些不妥当。
毕竟,他都要弄死人家了,却还摆出这副架势。
这不让人难受。
在这种忐忑中渡过了约摸一小时的样子。
在这一小时内,洛东川一共问我要了六次香烟,我一共问了他七个问题,他一个问题都没回答,仅仅是告诉我,人,终有一死,有的人,抱着怨恨而死,有的人却是洒然而死。
我真心是无法接受他的理论。
但,每个人活在世间,对于生与死,都有着不同的看法。
倘若是我,或许我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就在这时,一道低鸣传了过来。
我顺着发声处望了过去,是一辆四轮小车,那小车是黑色的,外观看上去挺豪华。
很快,从车上走下来一名女人。
这女人一袭白衣长裙,头戴一顶白色的太阳帽,帽子的四周有一丝很薄的白纱。
微风一吹,白纱随风而动,看上去有股说不出来灵动。
要是没猜错,那女人应该就是乔伊依了。
而那乔伊依下车后,一眼便看到我们俩,脚下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她的步伐特别慢,且轻。
待走到我们边上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三分钟的样子。
“来了?”洛东川淡然询问道。
“来了。”那乔伊依微微颔首。
“坐!”洛东川朝旁边的座位指了指,声音依旧很淡。
“谢谢!”乔伊依顺势坐了下来。
刚坐定,那乔伊依瞥了我一眼,便收回眼神,朝洛东川望了过去。
说实话,虽说乔伊依就坐在我旁边,由于有那层薄纱的存在,我压根看不到她的脸,却能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过来?”洛东川提起水壶,倒了一些开水,开始清洗茶杯。
“杀我!”
令我诧异的是,那乔伊依竟然淡淡一笑,轻声道。
“你可该死?”洛东川继续捣鼓手中的茶杯,也没抬头。
“该!”
那乔伊依含笑点头。
洛东川不缓不疾地泡了一壶茶水,先是给我斟了一杯,继而给乔伊依以及他自己斟了一杯,笑道:“你想怎么死?”
说这话的时候,洛东川语气特别淡,就好似在说一件无关重要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