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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颜瑜听我这么一问,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也不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瑜儿,你真的要杀我么?”我再次问了一句。
她吱吱唔唔老长一会儿,也没说句话出来,倒是边上的颜君山说了一句,“瑜儿,你愣着干吗啊,他既然能投靠吴老,足以说明你在他心里没有丝毫地位,据我这些的调查来看,她的心全放在一个叫程小程的姑娘身上。”
我一听,下意识朝颜君山看了过去。玛德,没想到这老东西把我调查的挺清楚,居然连程小程的事都知道,足见这老东西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那颜君山见我盯着他,也不晓得他想到了什么,沉声道:“陈九,看在瑜儿的份子上,我再劝你一句,你接下来的行为,很有可能直接影响你以后的整个人生,甚至会命丧如此。”
我瞥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主要是我对这颜君山历来没啥好感,反倒是颜瑜,我比较在乎她此时的反应。
令我失望的是,那颜瑜一直盯着我,愣是不说话,这把我给急的,又问了一句,“瑜儿,你真的要杀我么我?”
她还是不说话。
见此,我也没再问下去,脚步缓缓朝吴老那边靠了过去。
我这边刚动,吴老跟颜君山的表情,呈现出来两种极致的反应,一个面带笑意地盯着我,另一个则恶狠狠地盯着我。
“陈九,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那颜君山一字一句地说,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不过,我也没在意这么多,而我之所以做这个决定,有三个原因:其一,是因先前的掐算呈宫破之数,其二,按说这么多人叛变,吴老应该恼羞成怒才对,但事实是,吴老仅仅是略显诧异,并没有过多的行为,其三,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吴老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直觉告诉我,吴老绝对留有后手,而这个后手,绝对是颜君山承受不起的。
正是基于这三点,我才会选择吴老,唯有只有才能活下去。
打定这个主意,我没再任何犹豫,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那颜君山一见,脸色一下子阴沉到极点,缓缓开口道:“给我杀了陈九。”
“不!”那颜瑜陡然出声,猛地朝我这边跑了过去。
“瑜儿!”我停下脚步,缓缓扭头看了过去,就发现她脚步极快,不到片刻时间已经出现在我边上,死死地护着我。
“陈九哥哥!”她眼泪婆娑地喊了我一声。
我嗯了一声,缓缓拉起她手掌,十字紧扣,问她:“相信我么?”
她点点头,不舍地看了一眼颜君山,最好好似下定某种决定,整个身子朝我这边倾斜过来。
我懂她意思,她这是用行动向颜君山说明一件事,那便是我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换而言之,我投靠吴老,颜瑜也会跟着我投靠吴老。
那颜君山显然是看出这层意思,原本就阴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为阴沉,两条眉毛都挤到一起了,就听到他说:“瑜儿,为父养育你足足二十年有余,还不及陈九陪你一个月时间吗?”
这话一出,那颜瑜脸色一变,低声抽泣起来,不停地对颜君山说,爸,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这话,我心里也难受的很,虽说从入墓那一刻起,我便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但我没想到的是,这种情况会发生的如此之快,快到我根本没时间去消耗。
“陈九,你行!”那颜君山怒骂一句,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歇斯底地喊了一句,“杀,给我杀了那对狗男女。”
话音刚落,一直未曾开口的吴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我身前,一脸笑意地说:“颜君山,有我在,你觉得你有本事伤他们么?”
说话间,那吴老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紧接着嘴里碎碎念的捣鼓了一些听不懂词。
不到片刻时间,数十挺黑漆漆的枪口朝颜君山他们那边瞄了过去。
这突兀的变化,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特别是那颜君山,不可思议地看着吴老,厉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都是我的人。”
我一听,立马明白过来,当初刚去颜君山那边时,的确看到颜君山在那些队员边上捣鼓着什么,我下意识认为那些队员是他的人。
就在刚才,我还在纳闷,吴老有什么手段能让整个局面瞬间大反转,没想到的是,吴老居然会在那些队员身上动手脚。
也对,唯有在那些队员身上动手脚,整个局面才能反转过来,毕竟,那些队员手里拿的可是AK47,一发发子弹射在人身上,足以将人打成筛子。
“呵呵!”那吴老冷笑一声,说:“颜君山,你我相识也不是一两天,而是足足十来年时间,甚至可以说,我比你更懂得你自己。”
他一边说着,双手不停地变化姿势,那姿势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道教某种复杂的手印,又像是苗疆那边的蛊。
一时之间,我根本想不明白。
而那颜君山一听吴老话,或许是想到什么,席地而坐,又吩咐他边上的蝮蛇以及大刚守在他边上,他则双手不停地结印,嘴里碎碎念的捣鼓一些词。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念出来的词,我听着有些耳熟,像是苗疆那边的话。
难道这颜君山是苗疆人?
不对啊,我记得当初弄丧事的时候,颜瑜说过她老家在广东梅州那边,不是苗疆的啊!
可,现在颜君山嘴里念得词,分明是苗疆那边的啊!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颜君山念词的速度愈来愈快,脑门处冒出不少汗水,反观吴老显得格外轻松,好似不费吹灰之力一般。
他们俩念词这会,边上那些队员的枪口时而往我这边瞄过来,时而往颜君山那边瞄了过去。
就这样的反反复复时而三次的样子,那吴老陡然开口道:“颜君山,别白费这个力气,早在五年前,你从苗疆回来,我便想算到你有谋逆之心!”
说到这里,他冷笑连连,“别以为在苗疆勾搭一个老妇女,学了半点蛊术就以为自己有了通天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