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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没走两步,突地回头,看向妹妹,柔声问道,“淳儿,可要和妹妹们一起。”
两个小丫头也跑过去,去拉顾淳,“大姐姐,一起去吧。你也没去过竹园吧,今日我们跟二哥哥一起去开开眼。”
顾淳小鹿般的眼睛看看二哥,又怯怯看了眼木然不动的母亲,摇了摇头。
两个女孩子眼中流露失望之色,到底没有强求。
顾玄淡淡一笑,带着两个女孩子出了屋子。
等人走远了,老夫人看着大夫人叹了口气,“既然孩子乐意,你就该让她们兄妹两个亲近亲近,你这样子,之后孩子们的关系怎么会好?”
“不是我说你,刚刚那样的场合,你就不该落玄儿的脸面。”
大夫人听懂了老夫人话中的意思,可她就是一语不发,两个妯娌对视一眼,各自找了个借口向老夫人告辞,大房母子的浑水她们不想淌进去。
二夫人和三夫人走后,大夫人也领着顾淳出了仙鹤居。
顾淳自出了屋子后就闷闷不乐,一直低头沉默,大夫人摸了摸她乌黑的秀发,柔声道,“不是母亲不让你去,你和你二妹她们不一样。”
顾淳闻言头垂的更低了,大夫人语气越发轻柔,“听说这几日青云书铺新出了几本话本儿,等下你陪母亲一起用早膳,等用完早膳后,母亲陪你去街上逛逛,再去青云书铺淘几本话本儿,可好。”
顾淳还是不吭声,大夫人也不意外,孩子小时候被拐子拐后,死里逃生后,就得了自闭症,很少开口说话,今日她难得提了兴致,可......
大夫人眸光一暗,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备车,一会我带淳儿出门。”
嬷嬷领命退下,大夫人带着女儿去了自己屋子。
御书房,明德帝目光投向桌案上那堆留中的折子,皱了皱眉。
做皇帝辛苦啊,想要清闲片刻也不行,总有那做不完的事,批不完的折子在等着他。
若不思进取,言官的唇枪舌剑就在那就等着他了,不想被口诛笔伐,只能做一个勤奋的皇帝。
所以说做皇帝难,想要做一个好皇帝更难。
“哎。”
立志要做一个清明的君主的明德帝叹了口气,他勉强自己提起精神,从小山一样的折子当中抽了一本出来。
皇帝身后的曹公公见此,当即叫人奉了一杯提神醒目的清茶上来。
明德帝啜了一口,放在一旁,翻开折子。
折子是张简这老儿递了,也不过也就放了半月,老头儿就来催了二三次。
这些个言官,整日里没事干,屁点的事他都能磨你好几天。
做为皇帝最最得罪不起就是这些寻常无的放矢的言官了。
谁叫这些老头儿权力大,连他这个皇帝也能批评呢。
难得张简老儿这次递的折子,既没有辱骂弹劾哪个朝官,也没有要意指他哪里做的不当的地方,明德帝脸上不由好看了几分。
他盯着手上的折子沉默片刻,吩咐身后的老太监,“你去传唤赵良。”
曹公公应声退下,明德帝把手中折子往边上一话,继续干活。
此时的赵良看着手中的请贴正犯头疼,顾玄接连二次给他下贴,这让他如料未及,心中也隐隐不安。
自那回明德帝叫他过去后,他一直避免和二公子见面,可眼下二公子又下了贴子,他若再置之不理,便是他不识抬举了。
若说顾玄一个白丁,赵良身为三品大将倒也不用惧他。
可老国公极其器重二公子,大老爷也将二公子当眼珠子护着,可以说整个镇国公府,没人能越过二公子去,哪怕他在皇帝面前有些脸面,可在镇国公府面前脆弱得一堪一击。
他这边犯难,迟迟下不了决断,那头曹公公领了个小太监亲自登门了。
这下不用赵良多想,立马抛下贴子,和曹公公进了宫,进宫门口前,赵良塞了张银票到曹公公手上,曹公公看了他一眼,笑笑收下了,“赵将军,想问什么只管开口?”
赵良抱拳低声道,“还望公公给赵某透露一二,此次陛下急急宣我入宫,是何要事?”
曹公公笑道,“赵将军安心,陛下看着心情不错,应该只是公务上向将军询问一二。”
听闻皇帝心情好,赵良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松的委实过于早了些,赵良一踏进御书房的门,明德帝一句话抛过来,赵良脸色立马变了。
明德帝拿起右手边一道折子,缓缓道,”将爱卿叫过来,是要问问爱卿的意见。当日爱卿去和郡时,曾与当地县令打过交道,你觉得这和郡县令如何啊?”
明德帝语气不轻不重,可此话在赵良心中就跟压了块重石。
当是在和郡县时二公子便是通过他解了周毕燃眉之急,在明德帝面前他隐瞒了此事,现如今皇帝提到周毕,不知是何用意?
他脑海里念头飞速转过,面对明德帝的询问,不敢耽搁抱拳道,“禀陛下,和郡县县令为官清廉,做事公允,刚正不阿。当日孙福林霉米一事,全靠他当时冷静果断,才未引起民乱,臣以为他当得上一个好官。”
听他说完,明德帝眼中有了笑意,“张简老儿上折举荐此人,你们二人想法倒是一致,如此看来,这周毕当得一用。”
赵良暗中呼出一口道,心道好险,总算过了这一关。
聊完了公事,明德帝将折子一放,眯了眯眼睛,片刻后复又看了他一眼,随意道,“听人说,顾二给你下贴子了?“
赵良还未完全放松的肌肉瞬间又崩紧了,头上又冒出了冷汗,只觉得明德帝话中有话。
在明德帝紧迫逼人的目光下,他低头道,“二公子日前是给臣下了贴子,臣正在思虑要怎么回绝二公子。”
明德帝站了起来,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笑道,“顾二好好的给你下贴子,你为何要回绝?”
赵良心道,我不是被您吓的嘛,上一回为二公子美言两句,您就发那么大火。
眼下你问我为何,叫我如何回答。
帝皇权术当真可怕,赵良自认摸不透皇帝的心思。
明德帝见他神色紧崩,又笑了,“不用那么紧张,朕又不会吃人,既然顾二邀请你,你就大大方方的去。他一介白衣,朕还能怀疑你们有朋党的嫌疑不成?”
赵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