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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年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了后窗,这才坐回到沙发上说道:“谈不上正事,只是一些事情需要跟你沟通一下,你有什么私事不妨先说。”
如兰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那好,这件事不搞清楚的话,我心里还真不踏实。”
李新年一脸诧异道:“什么事啊,好像还挺严重?”
如兰好一阵没出声,好像又陷入了沉思,李新年也不催她,一边抽烟,一边默默等待,心里却琢磨着什么事能让如兰的心里不踏实。
“你公司那个副总的案子公安局侦破的怎么样了?有什么说法了吗?”过了好一阵,如兰才有点所答非所问地说道。
李新年楞了一下,随即疑惑道:“还没有消息,应该还在侦破之中,怎么?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心里不踏实?”
如兰还是没有直接回答李新年的问题,而是缓缓说道:“那天妙兰给我看了你那个副总被毒死的那天晚上监控录像录下的视频。
说实话,真正让我感到不安的是那个冒充妙兰的女人脸上戴的面具,你说,这个面具是从哪里来的?”说完,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李新年,仿佛那个面具跟他有直接关系似的。
李新年一脸愕然的神情,呆呆楞了好一阵才惊讶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顿了一下,又急忙道:“难道你从那个面具看出了什么问题?”
如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李新年说道:“虽然没有见到实物,可我断定这个面具绝对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玩意。”
李新年疑惑道:“那当然,起码这个面具骗过了公司的保安,他们都认为进去的这个女人是妙兰。”
如兰哼了一声道:“骗过公司的保安?我觉得同样也能骗得过你,这个面具的水平足以达到以假乱真。”
李新年惊异道:“不会吧?除了你们毛竹园的面具,谁还能做得出以假乱真的面具?”
如兰盯着李新年反问道:“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低声道:“其实我也怀疑这个面具出自你们毛竹园,难道你不知道蒋玉佛暗地里一直在偷偷摸摸制作面具。”
如兰对李新年的说法倒没有感到吃惊,而是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姐手里确实有个工艺品厂子,这些年也做一些面具出口创汇,但她做的面具能达到什么水准我心里很清楚。”
李新年打断如兰说道:“我听说蒋玉佛厂子里有一个做面具的人曾经是你奶奶的学徒呢。”
如兰哼了一声道:“学徒又怎么样?跟我奶奶学过做面具的人还不止一个两个呢,可他们最终越只能学到一点皮毛。”
李新年不信道:“难道就没有一两个悟性高的学徒?”
如兰摇摇头说道:“这跟悟性没有关系,我奶奶可以教会他们制作面具的手艺,但绝对不会传授他们提取原材料的工艺,一个面具是否能做到以假乱真其重要的因素就是材料。”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制作面具的材料工艺是不外传的秘密?”
如兰说道:“不错,起码不会随便传给外人。”
李新年迟疑道:“蒋玉佛可不算外人。”
如兰嘴里呲的一声,不屑地笑道:“怎么?难道你怀疑我姐掌握原材料的提取工艺?别说笑话了,且不说我奶奶没有教过她,就算教过她也学不会,就凭那个学徒能做得出这么精致的面具?”
李新年顿时无话可说了,最后怏怏道:“那这个面具总不至于是出自你奶奶或者你的手,后来流落到了社会上,你们不是有一段时间专门出售毛竹园的面具吗?”
如兰气哼哼道:“你是不是装傻啊,我们卖过面具没有错,可我和我奶奶会按照妙兰的样子做个面具卖给别人吗?”
李新年点点头,闷头抽了几口烟,若有所思地说道:“那这就奇怪了,这个面具不是来自蒋玉佛还能来自哪里呢?”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李新年说道:“我姐昨天来过毛竹园了,因为我妈在这里,所以她也没待多久,但我专门问过她面具的事情。”
李新年惊讶道:“那她怎么说?”
如兰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说道:“她说早就料到你会把那个副总的死嫁祸到她的头上,但这件事跟她确实没关系,她甚至跟我发誓。”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可除了赵源蒋玉佛之外我确实想不起还有谁想要我的命。”
如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难道你就没想过那包毒烟并不是为了要你的命,而是专门要那个副总的命。”
李新年好像吓了一大跳,吃惊地瞪着如兰,几乎用质问的口气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人想弄死郑建江的话哪里不好下手?
为什么偏偏费尽心机派人带着妙兰的面具到我办公室下毒?再说,凶手怎么知道这包烟一定是郑建江抽?她怎么知道郑建江第二天早餐一定会比我先到办公室,万一被我抽了呢?”
如兰微微点点头,盯着李新年说道:“是啊,听起来确实扑朔迷离,警方一时恐怕也很难搞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
不过,警方可能永远无法搞清楚那个面具的来路,可我在仔细研究了监控视频之后,对这个面具的来路多少有点数了。”
李新年楞了一会儿,一脸惊讶道:“怎么?你仅仅凭着那个监控录像就能看出那个面具的来路?”
如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因为在宁安市,乃至 全国的范围之内能做得出这种水准面具的人在我心里有一本账。”
“你觉得谁做了这个面具?”李新年盯着如兰吃惊道。
如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后窗口,盯着外面碧绿的毛竹园默默看了好一阵,然后背对着李新年就像是感叹似地低声道:
“快一年了,我妈昨天还偷偷问过我,她问我是否听说过我舅舅的消息,不管怎么说,死活也会有个消息啊。”
李新年坐在那里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这么说你妈想念你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