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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儿子娇贵!好好的面饼子,掉地上了,为什么不能吃?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加沙加土,吃了大补。村里孩子都是这么养大的!掉的面饼就扔了,也不怕遭天打雷劈,老殷家娶了你这么个败家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个骂人的老太太,是谁?
殷东头痛欲裂,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你小时候,你妈妈会让你吃拣的东西吗?”
季阳好奇的问完,不等回答,又说:“只有后妈才会让孩子拣东西吃,大魔王都不会让我拣东西吃。”
殷东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才朝小萌娃笑了一下,说道:“你妈妈不让你吃拣的东西,是怕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会拉肚子。”
说话之间,殷东把狼肉腌好了,装在藤筐里,挂在平台边缘的树杈上,再去把杂树林边晒在岩石地上的木炭,都用用一个现编的木条筐装了,带回平台上,就开始着手准备制作木筏了。
为了木筏能绑得牢实,不至于在海中漂流的时候散架,殷东把一条蛇皮剖开,分割成条,跟树藤一起绑扎树干。
在那些树干上,殷东还分别弄了不少凸出的榫头跟凹进的卯,让树干之间能完美的连接起来。
同时,他还在树干上弄出不少刻痕,让蛇皮跟树藤嵌入刻痕,捆绑加固木筏,也不影响榫头跟榫眼嵌合,算是双保险了。
江亦湄看到木筏成型,心里莫名的慌乱:“你想离开吗?”
殷东点头,淡然说:“是啊。”
“你真要离开?”江亦湄急切的问,语气都带着哭腔了。天呐,要是这个男人真的走了,她带着孩子们怎么办?
“你不想走?”殷东奇怪的问。
江亦湄一呆:“……”什么意思?
季阳又忍不住吐槽了:“好叔叔,我妈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以为你要偷跑,不管我们了!”
江亦湄没脸见人了,脸皮爆红,像被抽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痛。
殷东目光闪了闪,没看江亦湄,只笑看着季阳说:“行啊,阳阳,你这成语用得挺好的嘛,都会用成语了。”
“我聪明嘛!”
季阳嘚瑟了一下,又狗腿的拍了一下殷东的马屁:“我像叔叔一样聪明。”
“哈哈哈哈……”
殷东大笑。
流落到荒岛,有阳阳这么一个小开心果,老天爷对他还是不薄的。
他没在意江亦湄想什么,坦然对她说:“我们现在呆的这个小岛,布满裂痕,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崩了,我们要尽快去那边的岛屿群。”
江亦湄笨拙的吐了一个字:“好。”
殷东本来也不是要问她的意思,就是通知一声,然后他把小姐妹都从狼皮筒子里拎出来,放在平台上,笑道:“玩一会儿吧,让妈妈给你们煮点生姜水,多喝一点,预防感冒。”
“生姜水好辣的,还没有糖。”季阳一听,嫌弃的吐了吐小舌头,下一秒,她又挥起小拳头吓唬妹妹们:“但是,不许不喝,知道吗?”
不喝,就揍你们!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妹妹们不敢反抗,委屈的点头。
江亦湄拿了一个椰子打开,把生姜切片丢进去,默默的把烧得滚烫的石子扔进去,很快水就煮开了,一股生姜的辛辣味飘了出来。
“呀!那是我拣的石头,漂亮的石头,都烧坏了!”
季阳叫了起来,被她妈一记死亡凝视,秒怂,马上改口:“妈妈再烧吧,我拣了好多漂亮的石头,我还可以再去拣。”
江亦湄压了压嘴角,免得翘了起来,让这坏丫头看出她其实想笑。
殷东听着母女的互动,忍着笑,把绑在椰子树上的蛇皮跟狼皮筒子,都解下来。
接着,他把蛇皮尾部在木筏一头固定,从狼皮筒子两个后腿处的洞中穿过去,把三个大狼的狼皮筒子都串在蛇皮上,然后把蛇皮在木筏另一头绕了一圈,再跟蛇皮尾部绑扎在,把整条蛇皮都牢牢的固定在木筏上。
殷东用藤网跟装了不少椰果,跟装了木炭的木条筐一样,固定在两个狼皮筒子之间的空处,小姐妹在狼皮筒子里坐着,也能稳当点。
“我去砍两根竹篙回来,就准备走了。”
殷东说完,就提着斧头匆匆走了。
本来他打算明早走的,但是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让他汗毛炸起,疯狂颤栗,他不敢多呆一个晚上,怕夜长梦多。
就算他没说,江亦湄也敏锐的感应到了危机,不再多话,在卧牛石上烧起的一堆大火,还从平台围栏上拆了一些树干,在火堆上做了个支架,把腌的新鲜狼肉,挂在火上烤。
不仅如此,她还把那些被海水浸泡过的肉干跟鱼干,从藤筐中拿出来放在火堆边烘烤,再把被海水浸泡过的药草,连同藤筐一起挂在支架上烘烤。
藤筐中还有一些蘑菇,被她挑出来,放在椰子壳里煮汤。
季阳也没闲着,这个小机灵鬼儿,带着妹妹们烤火的时候,还对她们说:“现在好冷了,我们把干树叶摘下来,塞在狼皮筒子里,等下我们进去坐,会舒服一点。”
江亦湄都想问:“闺女,你是成了精吧!”
当然,在这种环境下,有个成了精的闺女总归是好事,她乐得看到小姐妹们把干树叶捋下来,塞进木筏上的狼皮筒子里。
殷东带着两根长竹篙回来时,就看到了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心里莫名的温馨。
“好叔叔,快过来喝蘑菇汤!”
季阳喊了一嗓子。
殷东还真饿了,闻到诱人的蘑菇香,馋虫被勾了起来,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他接过江亦湄递过来的椰子壳,以及一双用木棍削的筷子,说了声“谢谢”,就开始狼吞虎咽,热汤烫了嘴,他一边吸气,一边大口喝汤。
江亦湄递了一块刚好好的狼肉,喂到他的嘴边,还一脸幽幽的说:“你还跟我说谢谢,这么见外吗?那你这么照顾我们母女,我不是要对你感恩戴德了?”
“哦,不是啊,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殷东顺口答了一句,就看到江亦湄的脸色莫名的阴转晴了,感觉古怪,却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