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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时念卿看着怒气冲冲往楼梯口走的男人,她大声咆哮道:“我不知廉耻,好过你不择手段!!”
在霍寒景顿住步伐的时候,她继续吼道:“你心狠手辣,报复顾家,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吗?!现在,你终于可以称心如意了……”
“时念卿,你该不会以为我心里还有你吧?!”霍寒景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出声打断,他转过身冷冷地盯着脸色突然变得异常苍白的女人,不屑嗤笑道,“因为你报复顾家?!你配么?!”
一刹那,走廊,死寂无声。
时念卿直直盯着不远处,嘴角漾着诡异笑容的男人,好半晌,才一字一句地说:“霍寒景,娶我!”
霍寒景闻言,眸光陡然一沉:“娶你?!你凭什么可以嫁给我?!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能耐担任总统夫人?!”
“凭什么嫁给你?!”时念卿仿若听见笑话般,扬唇低低笑出声,可是笑着笑着,眸色猩红一片,“就凭我的父亲,因你而死!!”
那一瞬间,在觑见霍寒景英俊的脸庞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时念卿继续说道:“要么娶我,要么放过顾家,你自己选。”
……
时念卿离开总统府的时候,一路上,花圃里,满目的鲜花,姹紫嫣红。
金色的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星星点点,不停地晃动闪耀。
这些年的残忍与伤害,她以为自己早已坚硬不摧。
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的周身,依旧鲜血淋漓。
帝城,春暖花开。而她的世界,寒冬,愈演愈烈,冰天雪里,不见一丝的温度……
……
夜,幽邃深沉。墨黑色的天幕下,漫天的星辉与璀璨的霓虹,交相延绵至天际,早已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星,哪里是灯。
这样的夜晚,繁华又落寞。
地点:第二帝宫。
陆宸出秘密任务,从滇南回来,去到总统办公室复命之时,发现霍寒景的警卫长楚易、秘书长徐则,以及A国总统萧然,统统都站在走廊里。
而总统办公室的门,紧闭。
现场的气氛,异常的诡异。
“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做什么?!阁下呢?!”陆宸一边好奇地问,一边扭头朝着办公室里瞅。
透过一处没有拉严实的百叶窗帘缝隙,陆宸一眼就瞧见:过于宽大的落地窗前,霍寒景临窗而立,穿着黑衣黑裤的颀长背影,映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夜,冷峻又孤寂。
霍寒景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静静的,好似一尊雕塑。
“阁下怎么了?!”陆宸不解地再次询问。
徐则无奈地耸了下肩。
楚易却说:“宸哥,不要问了。”
此话一出口,陆宸便敏锐捕捉到有猫腻。
果不其然,萧然从裤兜里掏出香烟与打火机,悠然点燃,重重吸了一口,然后再缓缓吐出。
他说:“你们景爷,玩深沉阴郁,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时念卿回来了。”
“什么?!”陆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然哥,你说谁回来了?!”‘时念卿’三个字,刚刚从萧然的嘴里嘣出来,楚易和徐则的表情,立刻有些变幻难测。
陆宸,之所以如此震惊,完全是意料之中。
时念卿毫无征兆、大喇喇出现在盛青霖的寿宴上,明明被无数媒体捕捉,但是对于她的出现,没有任何一家媒体胆敢报道。现场之人,成百上千,而连她的名字,都无人敢提。
原因很简单。
她,是禁忌。
过去的整整五年,她是霍寒景最不能触及的禁忌。
“她回来做什么?!”震惊之余,陆宸愤怒地问,“那女人是不是来纠缠阁下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贱的人?!老子现在就想扛一把枪,去嘣了她!!”
楚易警惕瞄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赶忙压低嗓音:“宸哥,你小点儿声,被阁下听了去,我们都得遭殃。”
霍寒景向来憎恶他人随随便便议论他的私生活。
用他的话翻译:这是不敬,是罪。
轻者,脱层皮;重者,就一个字——死!
平日里,霍寒景总给人一种儒雅温润的高贵模样,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知晓:他的那份平静的雅致之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一番凶残的惊天骇浪。
陆宸却被时念卿,刺激得有些失去理智:“为什么我要小声点?!让阁下听见最好。难道阁下忘记了五年前,她是怎样的心狠手辣,是怎样的铁石心肠?!霍家出事,她丝毫不谅解阁下的良苦用心,居然妄想着攀顾家的高枝,想要做豪门少奶奶,她怎么也不想想:阁下不同意,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敢要她?!”
愤愤不平的声音很大,在走廊里盘旋回荡着。
徐则觑着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呵斥道:“陆宸,够了!这是阁下的私事,我们无权干涉。”
“难道我闭嘴就能改变她攀龙附凤的事实吗?!”陆宸双目一片血红,“徐则,你不要忘记,那女人为了别的男人,亲自杀死了阁下的小太子。如今再来纠缠不休,可以啊,她把小太子的命赔来,就让她继续纠缠……”
正当陆宸的指责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只听办公室内传来“啪~”的一声,水杯砸在墙壁粉碎的声音。
“……”
“……”
走廊里所有人,立刻惊恐的纷纷扭头看向办公室的窗户。
狭窄的百叶窗缝隙,转回身的霍寒景,周身都缠绕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瘴气,而英俊的脸孔全是摄人心魄的浓浓杀气……
……
是夜,漆黑深邃,静谧万分。
白日里,犹如城堡般恢宏的霍园,富丽磅礴,占山独居。然而夜色下,不见一缕灯火的霍园,却像一座鬼城。
S帝国,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一个规矩:霍家总统的继承者,年满十八岁,就必须搬离总统府。
而霍园,是霍寒景继任总统前的居所。
换而言之,时念卿也曾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霍园,漆黑的大门口,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宾利,霍寒景静默坐在车头,慢条斯理优雅吸着烟。
楚易立在五米之外。
瞧见霍寒景一支接着一支不间断地吸,楚易的眉头都深深皱了起来,神情异常担忧与不安。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瞄了眼腕表:从第二帝宫出来,到达霍园已两个小时有余,而阁下,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足足吸了两个小时的烟。
上一次阁下如此反常,还是五年前从美国回来的当晚,也这样坐在霍园门口,吸了整整一夜的烟。
那一夜,几乎把肺都吸坏了。
这些年,霍寒景极少吸烟。
距离之前那次吸烟,还是一年前,在决定对顾家动手之时,他只是在办公室里慢慢抽了一支而已。
而今天,究竟发生了何事……
正当楚易不断揣测所有的可能性时,最后一支香烟燃烧到尽头,霍寒景弹掉夹在指尖的烟蒂,忽暗忽明的星火,以抛物线的弧度,飞落在地。
霍寒景起身上车的时候,暗哑着淡漠的声音喊道:“楚易!”
楚易立刻毕恭毕敬上前,颔首询问:“阁下,有何吩咐?!”码字狗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