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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依旧看着我笑,一边夏荷拧着毛巾先帮我擦了一把脸。
那水明显不只是水,里面夹了药水,擦到脸上,一股清凉的感觉。
白水一直低垂着脸看着我,一边的小白爬过枕头,从我头顶偏下头来,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啊啊的叫着,露着粉粉的牙床,可爱无比。
“不用担心,我不怕的。”我抬眼看着白水,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要看着我了,他怕我忘记他们,怕我慢慢被尸婆那古怪的能力所侵蚀。
白水伸出手指抚过我的眼睛,柔声道:“别睡,一定要撑住。”
睡觉时,是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我现在是尸婆的身体,地底那些尸婆肯定能感应到我,一旦睡着了,它们肯定会借机侵蚀我,尤其是月光出来的时候。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想点头,可脖子僵硬,只得朝他眨了眨眼:“你别怪我,如果我不去的话,你肯定会傻傻的抱着那个灰色巨头一块沉入深渊之中,你可不会留下一条阴河让我去怀念,所以现在这结果还算好对不对?”
“对。”白水摸了摸我的额头,朝我轻笑道:“是你救了我,所以你撑得住的对不对?”
我头越发的沉重,却依旧轻轻嗯了一声。
夏荷帮我擦着背后,那里明明有着被小白咬断的蛇尾,可当夏荷的毛巾擦过去的时候,她似乎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但当清凉的毛巾落在后背,我并没有感觉到伤口传来的痛意。
抬眼看了一下白水,他点了点头:“长出来了。”
我眼皮发沉,似乎有什么在叫着我,只得用牙关咬住舌尖,看着白水道:“新长出来的不受控制对不对?”
可以感觉到白水的手压在我后背上,肯定不是因为想压着我的背吧。
那些蛇尾我是见过的,石棺之间的游媚就算早就没了阴魂,却依旧能感应到我,那些蛇尾也好,触爪而罢,每次都会朝我涌来。
连那海妖的蛇尾,都十分厉害,看样子这些带着吸盘的蛇尾似乎都自由行动的。
白水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倒趴在我头边的小白:“小白会陪着你的,什么都伤不了他。”
“让帅哥去青要山将那些铜钉找回来。”我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驱散深深的睡意,朝白水道:“先钉住!”
床边拧着帕子的夏荷手上一用力,我就听到了布条被撕裂的咝咝声。
“你还真是能耐了啊!”帅哥气势汹汹的从门外冲了进来,门口何必壮伸手想拉他,却没拉住,只得跟陈起语一样苦着脸凑了过来。
“你真该当条狗!”帅哥将手机掏出来,将他拍的那些照片和视频翻出来递到我面前道:“你看当狗多可爱,你硬是要逞能,现在好了吧?”
他手机上正是那张我变成狗时被他蹂躏的那一张,白水瞥了一眼,眼神暗了暗,却依旧朝我轻笑道:“确实当狗时可爱太多了。”
大家都沉默着,帅哥将手机朝白水手里一塞,梗着脖子道:“我去青要山找铜钉,你看着她,千万别让她睡了。实在不行就先钉住了吧,再慢慢想办法!”
帅哥说着,伸手弹了一下趴着的小白,朝白水道:“狠点心,如果控制不住,让小白将背后那些蛇尾一条条的咬断,用痛意让她清醒。”
“去吧。”白水柔和的看着我,朝帅哥挥了挥手。
陈起语拉着帅哥就出了门,何必壮走过来,坐在床边,瞄着白水道:“何家地底那里曾经献祭尸婆换符纹,我会带小妹去那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控制的办法。光靠她的意制力控制不住的,尸婆的诱惑力有多大,我们都知道,你看着她,我尽快回来。”
听他要回何家,我猛的咬破舌尖,努力转眼看着何必壮:“别去!”
“我不会有事。”何必壮朝我憨厚的笑了笑,依旧是那个无论什么事都沉默的守在我身后的大哥。
“不准去!”我猛的惊醒,用极其别扭的声音朝他道:“何必美现在还是条狗,你就应该知道,何家该面对的还未解决,所以她依旧在逃避。当初你娘听说化畜护身时的震惊,肯定不会是因为何必美变成一条狗的,所以别去。”
何家是从尸婆那里换来的符纹,但造了多少孽,整个何家就只剩他们兄妹俩了。
上次他们回何家,受螣蛇牵引找到了神蛇骨,这次回去谁知道又会看到什么,他们献祭尸婆,一旦那地底尸婆真的涌了出来,何必壮怎么对付得了。
当我缠住那灰色巨头坠入深渊时,我就没打算活着回来,现在还能看到他们,就已然是赚到的了,何必再赔上别人。
何必壮还想说什么,白水就朝他道:“你以造畜之术看下她,如果能再变成一条萨摩的话,也好。”
“表面都石化了,怎么变。”何必壮这次倒没瞒我,朝我苦苦一笑道:“如果痛的意,就不要忍,叫出来吧。”
我想笑,可嘴角却勾不起来,只得软趴趴的倒在枕头上,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睡过去,任由夏荷将那块烂毛巾将我胳膊擦干净。
当白水将我胳膊展开的时候,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出了深渊,但石化却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胳膊都是灰色的,不过当毛巾擦过的时候,还是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证明触感还在的,没有完全石化。
我就说夏荷从哪来的药水,擦上去怎么那么凉凉的,原来凉的是变成石头皮肤的自己。
“想吃什么吗?”夏荷也不追问我,虫崖的传承了,擦完身子,温柔的问我。
“不用。”我只感觉脑袋好像越发的沉,就好像熬了几天几夜没睡了一般,昏昏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断电,只想闭上眼睛,放空脑袋,沉沉的睡过去。
而耳中不停的传来轻轻的声音,像是许多人在私语,又好像鸟叫虫鸣,似乎又有着小河流水,风轻轻吹过的声音。
“云舍,云舍……”白水一声重于一声的唤着我。
我努力的想撑起眼,可看着白水的脸慢慢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好像就是那灰色巨头,背后的蛇尾立马涌了起来。
“小白!”白水沉喝一声。
一边趴在我身边的小白,立马一甩蛇尾缠住我的头,跟着一张嘴对着我后背咬去。
尖悦的痛意让我瞬间清醒,却见小白张嘴吐出几条蛇尾,在地上跳动了几下后,复又慢慢的不动了。
“让帅哥快点!”白水声音发沉的朝何必壮道,他猛的将我抱在怀里,不停的抚着我的脸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吗?”
我只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生痛,跟着这种痛意却又被痒意给取代,看着白水却说不出话来,双眼似乎怎么都撑不起来,好像有谁在叫我,脑袋越发的昏沉。
“神蛇传承,第一次得以蛇身,我那时就想啊,你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住我。”白水大神为了让我撑住精神,居然开始讲荤话。
他伸手死死摁着我的后背,笑着朝我道:“所以我只得弄晕你啊,虽说免为其难,但总比让你清醒的痛得死去活来容易是不是?”
“本以为我够温柔了,可你在梦里还是痛得直哭,还咬着我的鳞片,连带着我一块痛,我当时就想啊,人咬起蛇来,比蛇咬人还厉害啊。”白水低头亲了亲我的眼,沉沉的笑着。
眼皮重得好像怎么也撑不住了,可被白水一亲,我就好像又清醒了过来。
“你要知道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啊,蛇身的时候本来就不受控制,但看你痛苦的样子,我也只能草草收场。”白水似乎带着无尽的遗憾,复又亲了亲我的眼:“那你记得最清楚的是哪一次?你主动的那一次,还是我们的第二次?哪一次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