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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对我的情感,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我们这不是生意不是工作,我避不开他。
但他一次又一次的受伤,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到现在他都没有说,当初在金鸡岭时,绿腰和巫狼为何能将他伤得这么重,绿腰将他献祭建木又到底是为什么,那段经历,似乎他准备永远藏在心底,永远不会提起。
当白水以这样的口吻和神情问我是不是愧疚时,我知道他所指的并不是愧疚。
我缓缓的抽出手,将捣碎的药朝他那新旧交加伤口上抹去,抬着眼与他对视:“那你认为我该怎么样?他拼命护着小白,或许并不完全因为我,就算夏荷和陈起语何必壮,想保护大家都会这么拼命。可帅哥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不可能不管他。”
“陈起语、何必壮……”白水沉沉的念着,看着在他伤口上抹药的手,苦笑道:“你诈死时变成了何必美的模样,为了掩饰身份何必壮会时时以护妹的姿态护着你。在华胥冲入泰龙村跟着尸婆影一块迷惑人心智时,你依旧是何必美,他依旧护在你旁边。所以那天将你搂在怀里的人,不是帅哥,而是何必壮……”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一旦有危险,只要他在时,他都会本能的站在你身边护住你。”白水声音沙哑而低沉,眼睛随着我抹药的手指转动:“他怕自己对不起苏梦,所以他一直没有发现。”
我手猛的一顿,看着白水道:“所以呢?”
他低低的苦笑着,握住我的手,将我搂在怀里,让我紧紧贴着他:“你避不开他们,三家符纹共通,你们要一块研究,就算没有符纹的事情,大家同生共死,除非所有事情解决,你们都会聚在一块。日久天才,种种经历,有些东西会变的对不对?”
“所以你时常避在阴河下面。”我抬头看着白水,挺起身子,不让自己以那么暧昧的姿势靠在他身上,想了一会才道:“有些事情早已定局,大家都是理性的人,不会做出太过的事情。”
“可你呢?你依旧会对帅哥愧疚,会因为他所做的感动,如若再来几次呢?”白水再次握住我的手,连同手指都一块包裹住:“十道神蛇蛇出现后,巫狼他们也好,鳞片也罢,都不敢有其他动作。等帅哥伤好后,我们再去秦姑婆的院子里住吧?”
神蛇灭世的预言无影而来,但白矖化身成阴河,龙虎山白水又引出了那十道神蛇魂,这震慑太大,巫狼他们肯定要重新布局的了。
我确实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可能会空下来,重新捡起奈河一脉的生意,尸婆因人心而起,或许真的只有人心可解,游媚当年没有解决掉尸婆,可能是方向上的错误。
可转念一想,回院子里的话,首先帅哥肯定不会去的,他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依旧会守着钉在建木上的绿腰,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夏荷一直想重建虫崖,估计也会跟陈起语去广西十万大山呆一段时间,何必壮倒没什么。
所以白水的提议,只不是让我避开帅哥罢了。
在他眼里,我跟帅哥已然到了这种不得不避开的地步了吗?
我突然感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抬眼看着白水,轻声道:“院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院子了,云家人现在住在那里,还不如泰龙村方便,而且这边才是根本,我还是在这里吧。”
“云舍。”白水松开我的手,轻轻掩好衣襟,静静看着阴河水漫过血蛇鼎:“等小白鳞长好后,我会带华胥去龙虎山,想办法复活他们。”
这并不是赌气,是他看到华胥后就一直在准备的事。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将药留给他,看了一眼血蛇鼎里依旧昏迷不醒的小白,不知道怎么离开了阴河。
帅哥接连两次重伤,这次又被那双瞳眼吸了血,我回去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昏睡。
“我看着就行,你在下面陪他们啊。”何必壮抱着萨摩,坐在床边,沉沉的看着我。
他怀里的萨摩长得很好,就是半边身子依旧没有皮毛,我伸手摸了摸萨摩的头,朝他轻声道:“他们都要疗伤,没什么好陪的。”
“不要伤人伤已。”何必壮的手在萨摩的颈边轻抓着。
看他那样子,似乎深有体会,当初他跟苏梦之间,经历的大风大浪也不少吧。
我洗了个澡,回到房间后引出铁链圈了个圈,自己站在里面后,又学着帅哥的样子在四面墙上画了符纹,这才掏出那面清虚镜。
铜镜最先出现只是祭祀用的祭品,所以制镜在以前也是一门玄学术法。
清虚镜是从龙虎山出来的,是一面四象青铜镜,展翅的白虎和口衔丹火的朱雀都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玄武和青龙。
青龙的龙尾以镜沿的方式环镜一圈,有头而无尾,连玄武背上的蛇头半昂,对着铜镜,但蛇尾同样垂落镜沿处,却并没有与龙尾扭缠,而是直接消失在龙尾之中,因为镜沿上的鳞是龙鳞的模样。
这种雕法与一般的四象镜有点不同,清虚镜离开龙虎山有些年头了,了断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我看到这面镜子时,脑中总会闪出那熟悉的巫唱。
看了两圈确定没用后,我掏出笔记,将最近收集的东西记了下来,看样子得找个机会让郭永义帮我看一下这清虚镜了。
我盘腿坐在床上,念着固心咒开始坐忘存思,许久没有真正清理自己的思绪了。
第二天早上帅哥吃了点东西后,依旧提不起精神,我原本想下去看白水和小白的,却发现井口居然被白水封住了,看样子他因为昨晚的事情有点生气了。
我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样的情绪在井口站了一会,可白水也没有出来也只得返回,却发现许久没见的龙三居然坐在里面,这胖子似乎瘦了,还有点焉,正和苗三娘说着什么。
龙五依旧身姿挺拔的正坐着,但脸上跟以往的神情明显有着不对,他旁边坐着一个西装革履拎着黑色公文袋,看上去向是律师之类的人。
见我回来,苗三娘立马朝我眨眼,脸上露出恶心的神色。
那个律师模样的人见到我,立马站了起来,朝我伸了伸手。
话说我还真没跟人这么正式的握过手,但看龙三焉焉的模样,连龙五都有点烦躁,怎么也知道不对了。
这位律师叫张伟,他只说他是帮客户来的,其他都没有多说,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大叠文件,最上面是我的,以前“杀人恶魔”事件记录得很清楚。
下面就是虫崖买死囚犯、无证养殖毒虫、涉黑,何必壮涉嫌灭门报仇,苗三娘以蛊术故意伤害,岑无魂侮辱尸体,帅哥是黑户,连陈起语和郭家父子都算非法入境录,龙虎山因最近的事情,被定为危险事故多发地,会被围山。
最最离谱的是,连神蛇白水都被定义为危险物种。
我粗粗看了那一叠厚厚的纸,抿着嘴有点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那个叫张伟的律师:“所以要我们做什么?”
这明显就是要挟吗,还特意拉了龙三龙五来,表明他身后的客户身份地位高吗。
真对我们做什么肯定是不会的,给我看这个,就是让我给他们做事。
张伟立马又公事公办的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资料袋,看上去还挺保密的。
只是当他打开后抽出里面的资料递给我时,我粗粗翻了一下,这是许多大医院的保密档案,还有军医院的,没有名字没有年龄,但看诊断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都写着“勃起功能障碍”,我心中真的是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啊。
我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碰到这个病,可也没必要将我们所有人都定罪吧,龙三的脸面够我出手了。
张伟依旧一脸正色,苗三娘估计不知道怎么回事,龙五强撑着后腰,我将手里的资料朝张伟挥了挥,还没说话,一边的焉着的龙三猛的站了起来,将椅子一脚踢倒,朝我道:“你跟我来。”
我将资料放在张伟面前的桌子上,龙三单手抽着烟,朝我低吼道:“他那种人就该千刀万剐,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留后,你别管,难不成他们还真的敢拿你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