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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等毕丽红穿好衣服离开后,这才起身,帅哥骂骂咧咧,却都是一些问候人家女性长辈的话语,也听不出他是在骂谁。
“走吧,这戏算看完了。”月婆婆朝我们呵呵的笑了笑,取下蓑衣,率先就走了。
帅哥骂骂咧咧的跑下去,站在那汪泉水边,伸手探进泉水里,抬头朝我道:“你说那蛇是不是傻,它开始明明可以跑的,一条这么大的蛇,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子抱住?他不是傻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走过去,伸手浸在那泉水里。
突然左手的手腕一阵刺痛传来,就在我以为白水或白思要出来时,那刺痛立马就消失了,跟着腹中蛇胎飞快的游走起来,似乎十分兴奋。
我将手收回,抚了抚小腹,蛇胎不会无缘无故的兴奋,每次兴奋都有他喜欢的东西,难不成这泉水底下有什么?
想到这里,我连忙不让自己露了神色,跟帅哥说回去了,等回去还可以看一次视频呢。
帅哥将手抽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低低的骂了一声。
在路过毕丽红家附近时,我突然很想跟毕丽红说几句话。
关注这个女孩子很久了,但我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唯一的一次会面,还是她从楼上窗户望了我们一眼。
帅哥听说我要去见毕丽红,十分鄙视的冷哼一声,说他在车里等我,可走出去几步后,又十分气愤的转回来:“我在门外等你,有事你就大叫,免得你吃亏。”
“谢谢!”这人也不是完全只要钱吗。
到毕丽红家时,那院子里居然已经静悄悄了,估计那些人要将白蛇送到什么地方去,而拍视频的也要第一时间处理,要不然也不会就在泉水池边交了印。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依旧是毕丽红她奶奶,见到我,先是一愣,跟着没好气地道:“我家丽红体内的蛇已经取出来了,不劳烦你了。”
“我想跟毕丽红说几句话。”我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到她手里道:“很快的,麻烦您叫她出来一下。”
她奶奶用眼神数了一下我塞给她的钱,挑着眼角十分高傲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头院子里大叫道:“毕丽红,出来,有人找你。”
毕丽红从屋内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衣服也没换,看到我们眼神一愣,不过并没有露出什么神色。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少女,从未有过什么表情,也从来没有笑过。
我们出了院子,站在村路口的大树下面,我还在犹豫怎么开口,毕丽红就直接道:“你们不就是想帮我将那条蛇处理掉吗?我已经处理掉了,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记得我?”我心里闪过诧异,不明白她这么开门见山,是因为厌恶还是其他。
毕丽红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可眼里却闪过倔强:“你们是来我家,第一批没有看我洗澡的人。”
“你跟白蛇在一块时,他有跟你交流过吗?”我看着毕丽红,直接开口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毕丽红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朝我怀里一塞,转身就朝家里跑道:“这事不用你管。”
我看着怀里带着水汽的钱,朝帅哥苦苦一笑,脚步有点沉重的离开了。
月婆婆坐在院子里泡着茶,见我回来,给我们倒了茶轻笑道:“见过毕丽红了?”
我有点气愤的端起杯子喝完,却见月婆婆又是一脸市侩地道:“这事其实也很正常,你想她奶奶本来找我花钱都要取蛇的,后来有人来看蛇挣了钱,我们还担心这蛇对她身体不好,现在蛇取了,人家还白得了五十万,换谁都乐意啊?”
“我呸!”帅哥正喝着茶,连茶混口水呸了一口,将杯子重重的朝桌上一放,转身就走了。
“年轻人气性太大。”月婆婆看着帅哥的背影,状似无意地道:“你怀了蛇胎,自然对蛇有着情感,但在正常人眼里,蛇可是很恐怖的生物。”
“那怎么有人,将棺材里的灵蛇供起来。”我想到帅哥说的那件事情,朝月婆婆冷笑道:“人也许怕的并不是蛇,也是蛇损害他们的利益。”
就像那条棺材里的灵蛇,因为它如果长角化虺,家里后代可以出大人物,人就供着。
毕丽红体内的蛇,她奶奶开始要取出来打死,等有人看肯出钱时,就在了护家生财的苍龙了,现在有人出五十万,她们还买一送一。
果然是利字当头啊,我将茶杯放下,朝月婆婆道了谢,也直接离开了。
一路上帅哥都没有说话,我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会为白蛇打报不平,但我也不大想说话,也就懒得问了。
回到院子里,白水依旧没有出现,反倒是何必壮奇怪的瞄了我一眼。
一切依旧,我正想着那条白蛇是什么来历,要不要去巴蛇骨洞找一下白水时,白水突然出现了,看着我轻轻一笑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白蛇被抓走了。”我沉叹了口气,皱着眉朝他道:“我叫了你很多次,你都没有出现,我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抓走。”
“我知道,所以才说事情办妥了啊。”白水伸手搂着我,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尖:“你这算爱屋及乌了,这么想救他。”
“别打岔。”我连忙伸手去推他,可他却将我死死搂在怀里:“你等消息吧。”
说完,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又瞬间不见了。
他一来一去,还不如不来呢,弄得我一头雾水,还外加更重的好奇心。
晚饭时,毕丽红的消息没有得到,派出所反倒来了一趟,问了一些苏闽的消息,我只是说他在汤店喝过汤,又来院子里找过我,想请我给他熬汤,反正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至于阿金的事情,我只字未提。
派出所当头的是一个叫姜九笙的青年,他收拾东西要离开时,突然看着我道:“我们调查发现,苏闽到本镇,除了跟你们接触之外,还有一个开路虎的男人,你认得吗?”
路虎男?
我猛的一惊,难不成跟那个在旅馆里留下尸体的是一个人?
他还没有离开,为什么最近我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认得?”姜九笙立马声音一紧,看着我道:“据说他跟那路虎男就住你汤店对在的旅馆,但我们去旅馆查过了,根本没有这个人进去的记录,连监控都没有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的?”我心紧紧提起,路虎男突然出现,还跟苏闽有过接触,难不成苏闽就是他介绍过来的。
他又为什么将苏闽引到我面前?
“有人跟我们反应,苏闽站在路虎车边跟里面的人讲话。”姜九笙挑眉笑了笑,然后直接站起来,连朝外走边道:“你后面如果想起什么,可以给我电话。”
我接过他的名片,看着上面印着副所长的头衔,看不出来,这人还年轻有为啊。
“你有没有去他们住的旅馆房间看看啊?”问这话时,我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了。
阿壮和那断头女童的尸体一直都是我的心病,我并不确定有没有被搬走。
“看过了,房间据说租了两个多月了,从来没让老板娘打扫过,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姜九笙收拾东西,大步的离开了。
路虎男突然出现,却又消失,连带阿壮和断头女童的尸体也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松一口气,反倒感觉有什么又重新压了上来。
当晚白水再也没有来过,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事。
可第二天一早,我却看到新闻推送,昨晚凌晨,高速路上一辆货车出现侧翻异外,那货车后面是一个大型铁笼子,但奇怪的是笼子锁没开,里面却是空的,而且货车司机不见踪影。
看着图片,正是昨天装白蛇的那辆车。
“要不要去看看?”白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搂着我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去了。”我摇了摇头,无论是白蛇报复,还是白蛇被害,我心里都是沉重的。
伤人我不想,伤蛇我不忍,谁叫我是人蛇共种呢?
“那你就不想知道那泉水下面有什么吗?”白水勾着嘴角露了一个高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