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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不敢确认,这样一条超越科学家猜测泰坦巨蟒存在的巨蛇,会被钉在石洞里,然后由小蛇吞噬掉血肉。
那么那钉住这么巨蛇的又是谁,吃掉它血肉的小蛇又长成了什么?
将我扔下来的蛇脸人是否知道这下面是什么,是不是所有的蛇娘子都会被丢到这下面来产种。
我依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带着疑惑回头,朝着蛇尾走去,我边走边数着步子,一直走到一百五十四步时,我才看到变细的蛇尾。
但让我失望的是,那蛇尾处依旧钉着一块尖悦的石头,那石头并不是很大,却生生将蛇骨戳断,地面被扫得很光滑,蛇尾附近的蛇骨许多都断裂,甚至缺失了。
可以想象当时巨蛇被钉住后,是如何痛苦的挣扎,又是如何徒劳的摆动蛇尾扫动着地面。
而白水跟这条巨大的蛇骨又有着什么关系,他又是从哪里弄到这些差不多的石头,是出于巧合还是什么原因,他也将那两条大蛇用石头钉在地上。
细细打量之下,这第三层的洞里,跟蛇仙庙关柳仙的石洞环境非常的相像,如果不是两个镇相差一百多公里,我也许都会怀疑这两个地方是相通的。
正拿手电扫着那些发着淡光的石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轻微和声音,那声音十分的低,如果不是石洞过于安静,而我过于紧张,可能都听不到那么细微的声音。
我立马害怕了起来,有了前面人头蛇怪和蛇脸人的前车之鉴,我不敢再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洞里没有其他东西了。
听着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近,我眼睛飞快的在洞里转了几下,只发现一块稍稍大一点的石头,也顾不得藏不藏得住了,我连忙跑到石头后面,后背紧紧贴着潮湿的石壁,将手电关了,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些石头的光线依旧没有暗下去,只见洞深处,细微的声音慢慢靠近,听上去像是轻微的脚步声,又像是蛇游走的声音。
我将眼睛缓缓的贴在石头边上,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只见一双惨白修长却指骨迸现的手猛的抓着一块石头慢慢的将身体拉了过来,然后是颗有着漆黑头发的人头,后面是白得近乎病态的身体。
从身体的曲线上,以及后面拖着两人雪白的腿,我可以确实那是一个女人。
只见那女人爬到蛇骨旁边,张嘴接了一点从洞顶滴落的水,这才抓了一块石头,对着蛇骨重重砸了上去。
那蛇骨虽然大,却也经不住她大力的敲打,硬是被她敲断了一根,那女人抓起那根断了的蛇骨,重重的吸咬了起来,发出“唆唆”的吸食声。
等她因为吸食抬起头时,我瞬间感觉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她那张脸我十分熟悉,熟悉到我一眼就发现那张脸跟我的不同处。
虽然她脸色苍白得可怕,双眼更是细长,可我却依旧能从里面看出熟悉的五官。
村子里的人一直说我跟我娘还有外婆很像,所以从小我就仔细注意过我们三人的五官,分辨其中细微的不同。
但这会,我想不只我们三个人像了,那张脸,除去细长的蛇眸,几乎跟我们一模一样。
因为吃惊,我呼吸慢慢的变紧,猛的那吸食着蛇骨的女人突然将眼睛转了过来。
我吓得连忙朝石头后面缩了一下,心却砰砰的跳着,脑子里无数的想法翻腾着。
我正想着,却感觉到眼前一黑,跟着一张倒挂着的脸猛的窜到了我的面前。
“啊!”尖叫声同时从我们俩人嘴里传了出来。
我飞快的从石头后面窜了出来,而那个女人却十指紧紧的抓着洞顶的石头,细长的双眼瞳孔大张,直勾勾的盯着我。
她嘴唇抖动得厉害,连漆黑的头发都跟着唆唆的抖动着。
两张相似的脸就这样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说话。
随着沉默,我心思慢慢的稳定了下来,顺着她倒昂着的脖颈慢慢的朝上望去。
当我从高挺的胸口一路朝下看时,却见到一个微微隆起的小腹。
如果说,那是因为她刚刚进食,或者长期以蛇骨为食,所以积食不化发胀,那么现在微微拱动的又是什么?
手不自觉的抚到了自己也在轻微拱动的小腹,那里面刚才人头蛇怪的蛇信扫过时,也有什么东西在拱动,虽然只有几天,可他在我肚子里,就已经能感觉到同类了。
也就是说,这个跟我张着相似脸的蛇娘子,肚子里也怀了蛇种。
可这洞里似乎那蛇脸人和人头蛇怪都不会下来,他们似乎害怕什么,只是将我扔了下来,那么能让这女人怀上的又会是谁?
脑子里面猛的想起,入口时,那块带着人皮的蛇鳞,难就成就是那东西进来让这女人怀上了蛇种?
“蛇-种-?”这时那女人慢慢的抬头,眼里带着痛苦的看着我:“多——久——”
她声音干涩而艰难,似乎许久未曾开口。
见她似乎没有恶意,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才几天。”
“走!快——”她目光留恋的在我脸上扫过,慢慢的从洞顶爬了下来,缓缓的朝我靠近,把地上那根她刚敲断的蛇骨递给我,又伸出一只手接了一捧洞顶滴下来的水递到我面前:“不-要-喝!”
那一捧水在她掌心慢慢沉底,不一会就见她苍白的掌心沉淀了一层薄薄的粉白的东西。
“别——喝——”那女人又将蛇骨朝我递了递,眼神艰涩而又痛苦的看着我,眼泪突然就这样落了下来。
“让我吃这个?”我接过蛇骨,十分疑惑的看着她道:“游婉是我娘,游华珍是我外婆,你叫游什么?”
“走!”她眼里闪过痛色,只是将那蛇骨朝我手里一塞,眼泪顺着她病态苍白的脸滑过,她却依旧只是朝我低吼:“快!”
我接过蛇骨,心底无数的疑问闪起,张嘴朝她沉声道:“我外婆死了,她似乎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我弟被咬,身上长了鳞片!”
只见她身子一紧,原本缓慢的发声突然变得流畅,朝我低吼道:“快走,别生下肚子里的东西,快走,顺着骨头一直朝前,快!”
我想问什么,可见她声音发紧,甚至想走过来,拉着我,知道这地方不可多留,但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看着她道:“你不跟我一块吗?”
“走!”她伸手猛的拉住我的手,朝蛇头那边一推,低声吼道:“蛇骨,蛇骨——”
她眼带急色,却似乎组织不到语言,只是不停的朝我说着:“蛇骨,吃蛇骨——-”
“你叫我吃蛇骨?”我将手里的那根比我胳膊都长的蛇骨刺朝她举了举,边朝后退边:“我记得了,你跟我一块走吗?”
“吃蛇骨,另外的——”她越是着急,舌头就越发的打结,嘴唇抖得十分厉害,而喉咙更是鼓动得跟一只蛤蟆一样。
我见她发急,不知道为什么,又缓缓的走过去,朝她的胸口伸手,想帮她顺气,或许是因为那张脸跟我太像,也许血缘之间就是如此,总会莫名的亲近。
“另外的蛇骨!”她猛的低吼出声,一把将我朝前推开,朝我低吼道:“吃家里的蛇骨,家里的!”
家里的蛇骨?我家里根本就没有蛇骨?
可转念一想,外婆家里是有过一条蛇骨,就是那条跟我一块生下来泡在蛇骨雄黄酒里十八年依旧活着,被白水放出来的那条,她是让我吃那条蛇骨?
伸手拉着那女人的手,我正想拉着她一块走我离开,顺带细问,她瞳孔猛的缩紧,脸上闪过狠色,一把将我推出老远,猛的朝着她出来的方向游去。
我被她推倒在地,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慌忙想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我还有很多疑问没有问呢。
还没起身,就听到远处的黑暗中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然后低沉的笑声传来:“游婉,今天的水喝了吗?”
游婉?
我娘就叫游婉?
而这女人也叫游婉?
但我可以确定这女人的五官跟我娘还是有点区别,那么这么相似的两张脸,谁才是真正的游婉?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