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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朗坎尔小镇,“黄金沙滩”。
10名玩家待在废墟小镇粗糙沙滩,眺望移动岛屿由远及近。
以及岸边回望的13玩家。
他们因主线任务被迫离开感恩岛,前来与同伴汇合,然后继续往前直到死亡。
等两座岛屿靠得足够近,他们乘坐木筏登陆移动岛,和身后第三岛屿交错远离。
锦标赛选手互相同情彼此遭遇,感恩岛玩家被同情更多些,因为千夜他们本就想要北上探索。
选手们难逃被主线操控的厄运,但在场有两人不是。
牧苏和调皮梦少。
前者千夜已经知晓,不过出于礼貌还是一起问到:“你们要和我们北上还是回感恩岛?”
牧苏不出意外选择北上,调皮梦少还在犹豫。
“你的血量和理智都需要时间恢复,而且感恩岛最好有人看着。”
千夜的建议让调皮梦少决定留下,而且比起二十多人争抢观众,独自留在感恩岛能让他收获稳定观看人数和礼物。
“那么感恩岛就交给你了,还有这些道具。”
两块带着灼痕与烤香的青石板;记载童谣的笔记;他们唯二找到的物品被千夜交给调皮梦少。
不过还没到道别时间,离移动岛屿抵达尽头还有一天,他们仍需在岛上逗留一夜。
“享受你们的最后一个夜晚吧!”
牧苏站在篝火前狰狞狂笑,背后火光倒影狰狞。
感恩岛海域的最后夜晚比想象流逝得更快。清晨,玩家们从沙坑醒来。
“你这个怪物!丑八怪!肮脏的鼻头怪!从我的沙窝滚出去!”
他们忽然听见喝骂响起,爬出沙坑的牧苏忿忿走开。
身后,望闻问切茫然从沙坑坐起,摸着鼻子:“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讨厌我”
“也许是低理智值综合征。”路过的千夜安慰
“他嘲笑我鼻子大。”
“幻象会夸张化见到的一切。”
望闻问切再追问下去千夜就要说实话了,好在他没有。
移动岛将抵尽头,玩家们在岛屿北部海岸沙滩上升起火堆,围绕着熏干烤鱼、制造蒸馏水以及活跃氛围恢复理智。
临近上午,他们已经望见北方延绵的辽阔群岛。将篝火和不必带走之物留给调皮梦少,他们带上食物水源,乘上木筏飘荡在浅滩,然后在岛屿开始返回时划动木浆,脱离岛屿搅动的暗流。
移动岛和篝火旁调皮梦少逐渐远去。时至今日,玩家们仍不知晓这座岛屿因何移动。
十三条木筏保持距离又相对贴近,处于边缘呼喊另一边能听清的距离。
“我们来得及天黑前抵达吗?”望闻问切问旁边木筏的千夜。
“除非主线打算把我们弄死在海面上弄个坏结局,不然我们肯定会顺利登岛的。”千夜说道,想起什么又补充说:“只是保持谨慎,我猜感恩岛主线相当于新手教程,接下来才是真正难度。”
“然后新手教程就死了一半人。”瓦尔基尼抱怨声飘来。
尽管分散死在一个星期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因主线任务更新赶来的观众因漫长漂泊又陆续离开,南风鼓动着船帆让木筏顺利接近延绵群岛——越是这样千夜越是不安。
需知,这是场比赛,任何比赛都要有看点若此前“新手教程”是为推进主线,那么当感恩岛已经占据、航线已经确定,他们的实用价值将变成娱乐价值。
真正的第四轮锦标赛。
千夜心中这么形容,犹豫该不该将猜测告诉同伴。
善意的谎言与虚假的真实在天秤上重量同等。
环视周围木筏的同伴,就连tianmo和牧苏也保持沉静。
想想也是,怎么说tianmo也是最后的四十四人之一,不可能意识不到——
视线中tianmo突然迅速低头,从怀里鱼干撕下一块鱼肉塞进嘴里,恢复沉静神情,只有腮部肌肉微弱鼓动。
沉默的千夜又望向牧苏,然后懒得猜测。
啪啪——
“大家,我有个新观点。”
千夜拍手唤来同伴注意,诉说猜测。
“你的意思是上岸我们就会死?”
“不会,但会遭遇危险,就像上一轮。”
望闻问切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一点。前进的定义是主观的,比如如果我们来不及在傍晚抵达群岛而返回——”
千夜想起移动岛已经踏上返途,他们不可能追上,改口说:“抵达群岛然后留在第一座岛,不再前进。”
“游戏不会给我们增加难度?”
“这是主世界,游戏通常不会为我们改变什么但这也意味前方极端危险比上一轮望海角还危险。”
某种程度来讲这算是玩家在与游戏抗争。
全员同意千夜的计划,他们休养生息,准备走进靠岸后绝不是温和良夜的未知领域。
哗啦——
阴沉黑云遮蔽天空,漆黑海浪翻涌,沉闷空气涌动着暴风雨将近的压抑。
一切似乎因临近群岛而不再平静。
“调整船帆靠拢!瓦尔基尼,降下你们的帆,你们离得太远了!”
混乱无序的海浪将玩家彼此分开,千夜呐喊调控让他们重新聚拢,避免被海浪卷到远处。尽管如此,十三条木船仍然难以重新聚拢,分散在百米海域。
随着接近群岛,环境愈加恶劣。
狂风裹挟浪花拍打身躯,随后来自云层的骤雨让他们难以呼吸。
仿佛他们正在接近一座飓风。
“我的船!”
惊呼戛然而止,众人匆匆望去,只看到身后时秒和trustil随木筏翻覆消失在翻涌海浪。
“是疯狗浪!抓紧木筏!”
tianmo怒吼短暂压过海浪声,他们来不及思考疯狗浪是什么,刚抓紧木筏,来自背后的汹涌海浪就将所有木筏掀覆——
十几秒后,逃离暗流的木筏陆续浮出海面,但有一些不在出现。
“我们离岸边不远了,撑住!”千夜地喊声湮没在狂风骤雨中。
“前进!前进!”
呼啸的暴风雨中,怒吼忽然在他们耳畔响起。
牧苏抓着船桅,黑发紧贴额前,雨幕从睫毛与鼻梁划过,湿漉漉地反着油灯光泽。
“我们的dio为何向前延伸?”
牧苏坚定望向前方幽暗笼罩的岛屿。
“那是因为男人要朝着前方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