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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了海风,刮过棱角带起尖锐呼啸。
窗外玩家们的喧嚣掩盖了海浪,驱散了阴沉。
按照透明桥的方式,牧苏从餐盘中取出三颗牙齿,依次写上透明桥、闻香、卡莲的游戏名,来到角落,打开落满蛛网灰尘的衣柜。将第一枚牙齿丢入,反手关上柜门。
柜门缝隙,一只昏黄眼珠一闪而逝。
过不多久,衣柜内噗的一声重物响动。
吱呀——
柜门被推开,一只手臂从中伸出。身上沾粘蛛网的透明桥低头迈出衣柜。
“这算什么,纳尼亚传奇吗?”牧苏撇嘴吐槽,又将闻香与卡莲召唤过来。
不大的小屋登时变得拥挤起来。又随对外面好奇的闻香三人跑出门而变得冷清。。
如今的空地变得几分像集市般喧嚣。有一些玩家就地坐下兜售道具。大多数道具都是服装一类,素色调很符合主世界的定位,且大多没有属性。
十几分钟后,探索完望海崖的三人与牧苏在东侧沙滩汇合。
四人环坐深褐色沙滩,死海拍打远处礁石,溅起的浪花似乎也是黑的。
本该是正午时分,厚厚乌云,阴沉如天微凉。海风带来难以言喻的味道。
透明桥问道:“之前一直想问来着……你的称号是什么属性?”
牧苏亮出称号属性。
闻香适当吐槽道:“莫名感觉称号很符合是怎么回事……”
透明桥问他:“你用过了吗?”
“我为什么要用。”牧苏眼睛一斜:“因为我是精神病,你们就想当然地认为我得了称号往死里用,直到理智降为零然后玩脱?”
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三人脑中同时冒出这一念头。
虽然接触不长,但牧苏怎么看都像是会这么干的货。
“当然不是!”牧苏震声:“你们这群家伙是对精神病有什么误解吗!如果连你们都能猜到我的举动,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自称为精神病!”
“你这莫名其妙的骄傲感是怎么回事……”
插科打诨闹了一阵,远处海面一只孤零木船缓缓驶来。
闻香正对海面,第一个发现,忍不住起身惊异道:“那是……船吗?”
透明桥与卡莲不由起身看去。
木船上空无一人,被海浪推动逐渐靠近岸边。
还坐在沙中的牧苏身体后仰撑着上身,伸直腿左右摇摆,随意道:“每天它都回来十几次。”
“十几次——”透明桥转回头问他,话说一半看到牧苏悠闲模样,不由一顿,接道:“是什么意思?”
“每天都有人坐木船出海,一般过不了多久它就慢慢悠悠的回来。”
“坐船的人呢?”闻香不住问了一句。
“显而易见了。”牧苏朝着已经搁浅到沙滩上的木船努了努嘴。
船是空着回来的。
凝视了一会儿,透明桥按耐不住好奇:“过去看看?”
“你咋跟个傻狍子似得。”牧苏一脸嫌弃。
牧苏的尖酸没起任何作用,好奇的三人抛下他走向木船。
牧苏双眼一翻,不管他们,向后一仰躺在沙滩上。
木船搁浅在浅滩,沙滩上其他玩家大多见怪不怪对它视若无睹。三个傻狍子凑到近前,去观赏一只破木头做成的小船。
木船长不足三米,船上满打满算只能坐上四人。
望着这只船,透明桥忽然有些口干舌燥。探索未知的好奇心推动着他:“我们……要出海看看吗?”
先拒绝的是闻香,她摇头:“明天要上课,而且我也没把握……”
“我也是。”卡莲附和举起手。
透明桥稍微冷静几分,知道是自己急切了,毫无准备就出海无疑于自寻死路。
“要不然我们问问牧苏?”闻香对海外也有些好奇,提议说:“他知道的会多一些。应该……”
说完她自己又迟疑起来。毕竟牧苏那家伙谁也说不准。
当闻香他们走回来时,牧苏正深深陷入没有码字的自责之中。
闻香将想法简单说了下,牧苏坐起,然后摇头甩得腮帮子乱晃。
“明天本侦探要面试助理,要早点休息。”
“那先暂时这样吧。我一会儿回去试一下噩梦难度。”
通过牧苏房间的柜子,闻香等人回到自己的望海崖,告别了此次户外之旅。
……
透明桥从衣柜钻出。
木屋仍如他离开前那样。
餐盘腐烂食物令人作呕,透明桥这才想起应该把它带过去扔掉。
木栓插在房门上,将木屋与外界阻隔。窗外玩家们喧嚣热闹驱散了望海崖的冷清。
透明桥望向窗外一阵,自言自语道:“试试噩梦难度吧。”
他躺上床。
【当前进行:单人噩梦副本】
【载入中……】
【当前为噩梦难度,将加载特别世界观】
……
【一场病毒席卷了全球。】
一道低沉诉说缓缓响起。
画面逐渐亮起,展现出丧尸肆虐过后的世界。
【百分之九十六的人口被感染。】
镜头逐渐后移,将浓烟遍布的城市拉入画面中。
【他们在那一刻死了。】
枪声从某处传来
【它们在那一刻活了。】
镜头紧贴一道站立大楼顶端,浑身染满血污发出低吟的怪影略过。
是丧尸么……透明桥呢喃。
忽然一阵轰隆连续的响动与步伐声入耳。
【它们渴望鲜血,渴望人类的惨嚎。】
镜头持续后退,更多街景出现画面中,同时那响动与步伐声更为清晰。
【万幸的是,我们即将赢了。因为——】
一长串装甲车与身着制式服装的士兵出现在镜头内。
数架直升机头顶盘旋。
透明桥暗道。军队进入,也就是说病毒已经得到抑制了吗。
那噩梦难度的难点会体现在哪里……
【大地有眼。】
倒退的镜头速度放缓,出现了窗框与反射出人影的玻璃。
【丧尸有口。】
望远镜摆在窗前。
【而我们有枪】
随最后一句话消失,透明桥眼前一黑,亮起时已经恢复身体控制权。
透明桥转头,想打量房间内情况,却感觉动作笨拙,难以运用自如。
身侧的一面镜子能让他很好观察自己的状态。
镜子前,一名男子歪斜站立。他的左脚撇向后侧,白花骨茬露出一截。白色衬衫混合着污渍血污,瞳孔扩张涣散,头发凌乱,脸上一块皮肉若即若离相连。
“我是……丧尸……?”
透明桥惊愕出声,却只发出嘶哑低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