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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三个孩子全耗下桌,洪涛才开始给吉达解释自己和冯女士之间的阴谋,目的无外乎一个,希望她也入伙。
冯家有项目、有资金,洪家有人手,唯独还缺一个比较了解当地情况的政治掮客。
做为外来者,不管设备多先进、资金多充沛、战斗力多强,要是得不到当地人的支援,想踏踏实实的做项目是不可能的。
美国军方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当地的拥趸者,但洪涛觉得不能光指望别人,尤其是美国军方,他们有时候也很不靠谱。
这种项目既要和军方团结合作,又要在表面上更像个民间公司,不能染上太浓的军队背景。不为别的,只求减少误伤。
那里是战区,项目地点虽然在美军和政府军占领区内,但各种部族武装、游击队什么的也是神出鬼没。太高调、太脱离群众,就容易成为被攻击目标。
美军再厉害也不可能完全避开这些袭击,他们自己都避不开,何谈保护别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当地部族武装的势力,再扯上美军这张虎皮,来个双保险。哪怕需要交点保护费呢,只要别太过分都是可以接受的。
这些玩意都是洪涛从后世的电视、电影里学来的,刚开始也没打算真正实施,只是当做一种补充建议提供给了冯女士。
她在咨询过相关人士之后才发现这不仅是一条坦途,还是必须的。不光冯家需要这样做,其它承包商们早就在这么干了。
只是各家有各家的门路,还都非常隐秘,把这些门道像宝贝一样藏起来,基本不会向外人透露,想花钱买都买不到。
于是洪涛和冯女士就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吉达,虽然她已经离开阿拉伯世界的政治圈子很久了,但毕竟还有族人。就算没有在伊拉克直接生活的,拐个弯、转个圈,间接的应该也能找到相对靠谱的关系。
“上帝啊,你们比我预料的还疯狂!原本我以为你们只是要向当地美军提供物资补给,或者干脆和张家一起走私当地的石油,没想到你们居然要深入内陆去承包修复油井和输油管的项目。”
“石油是伊拉克政府的经济命脉,美国人正要撤军,但是在走之前必须让新政府有基本的生存条件,也就是尽可能掌握修复好的油井,为此肯定会不惜代价。”
“此时去承包工程肯定收益颇丰,但你们想过没有,越是美军和政府军看重的东西,就越容易遭到游击队和反政府武装的打击。”
“这么做的利润固然客观,但风险也太大了吧?这可不是纯粹的商业项目,光有技术工人和资金没用,就算能买通当地的部族也不保险。”
“对他们而言你们和美军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外国侵略者,一旦有条件就会毫不犹豫的发起攻击。我本人去坐镇也没用,一个异教徒的头衔就足以让你们尸骨无存。”
其实吉达并不太清楚冯家和洪涛具体在谋划些什么,只是听说和伊拉克有关,但没想到关系这么大。
此时她的表情就像听说洪琪和马超要驾驶帆船环球航行,一分惊讶、一分振奋、八分嘲笑。嘲笑洪涛和冯女士太不了解要去的国家,也太不自量力了!
“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我找专业人士评估过了,风险是有,但太容易被攻击的项目都不在其中。如果能有一支常备武装安保队伍辅助,还是可以抵御大部分意外的。”
“剩下的不是还有美军快速巡逻队和空中支援呢嘛,我想也不会有游击队会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发起大规模进攻吧,那样既造不成国际影响又容易被集中消灭。”
冯女士其实是三个人里最明白的,她不是头一次接触这种工作,风险和利润到底该怎么算肯定早就有定论。就算她自己不会算,也能找到会的人。
“你提供的安保队伍可以完成这样强度的任务吗?那里可不是训练场,随便从当地找个放羊人恐怕比你找来的退伍兵会打仗。”
“万一被人发现在伊拉克出现了中国雇佣兵,你的麻烦就更大了,这可是国际影响,你的政府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我也无能为力。”
在可行性上吉达不想和冯女士抬杠,毕竟人家有专业智囊团的详尽分析数据,不是凭谁的嘴随便说说就可以左右。
现在唯一可以探讨的就是洪涛弄出去的退伍兵是否合格。从吉达的话里能听出来,她对中国普通退伍军人的训练、战斗水平并不看好。
“嘿嘿嘿……这才是关键问题所在。如果我找来的是普通退伍军人,就不会来和你谈这件事儿了。”
“他们都是军队中的精英,而且数量可观,具体细节我就不说了,需要保密。”其实洪涛自己也不看好普通军人,真要把他们直接扔到战区里,下场很可能像吉达说的那样,连个放羊人的战斗力都不如。
但换成温仲那些人情况就不太一样了,至少不会连个战区百姓都不如。到底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那就要看冯家雇佣的真正雇佣兵会不会指挥了,现在谁也打不了包票。
“你真是疯了,不,是你们俩个都疯了!”对于洪涛的回答,吉达的反应更激烈。
按照一般逻辑推理,特种军人、还是一大群,能让洪涛随随便便送出国门当雇佣军,可能性只有一个,背后有政府的某种默许。
如果换了别人吉达可能不会信,但放在洪涛身上她还真有点含糊。别看这位曾经是政府的眼中钉,但越是这种人就越容易和政府合作,政府也喜欢和这种人合作。
这也不是中国的专利,全世界各国都一样。但凡是派到别国捣乱去的人,往往都不是啥好鸟,必须劣迹斑斑、人像狗不待见。因为正常人干不了这个活儿,太刺激了。
“我不想和两个疯子搅合在一起……除非有我不能拒绝的提议。”往往说别人是疯子的人更像个疯子,吉达就应验了这句话。
几秒钟之前她还在义愤填膺的指责洪涛和冯女士要钱不要命,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这事儿又变成了有商量,关键是她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