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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秦牧与小毒王连换七八次药方,两人都有些手忙脚乱,毕竟是第一次配合,总有些不如意的地方,配合不完美的地方。
更何况两人都是憋了一股劲要压过对方一头,秦牧给小毒王那枚红丸中补药不仅仅是三五十倍,而是近六十倍,而小毒王给秦牧的那一瓶毒液也加大了剂量。
两人考校对方的本事,但皇帝和延康国师便凭空遭了秧,被这两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偏偏还动弹不得,挣扎不得,呼救不得。
皇帝的身体开始缩小,不过多时身体便缩小到平常大小,但还在缩,没多久便缩小得像刚出世的婴孩一般。
“朕真应该在这大殿四周埋伏下刀斧手,剁了这两个神医恶棍……”被毛发淹没的皇帝心道。
另一边延康国师的身体则在膨胀,非但膨胀,延康国师还感觉到自己屁股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长了出来,像是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他的腋下也一阵瘙痒,感觉到肩膀处的骨骼多长出来几根骨头,咔咔咔的往外长,像是要长出两只翅膀。
倘若是长出两张大翅膀倒还罢了,关键是只长出尺许来长便不再生长。
他们二人身体忽而冰冷,忽而火热,有时候像是坠入地狱滚刀山,有时候偏偏像是成仙成神了一样,无比舒适,但舒适才是最危险的,那是他们的魂魄在消融。
有时候又是各种疼痛从身体的所有部位涌来,比痛彻心扉还要疼痛千百倍,有时候又像是被万千根针扎满全身,有时候又像是被泡进了酸不可耐的醋坛子。
大殿中,秦牧坐在铺面地面的毛发上,一手提笔,一手托腮,怔怔出神。
不远处,小毒王眉头紧锁,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断盘算该如何医治。
两人都遇到了难题,秦牧几次提起笔都无法落下,小毒王也是几次抓起笔又放了下去。
殿外,灵毓秀探头探脑,见到两人犯愁,悄声道:“放牛的,怎么样了?”
秦牧还未回答,小毒王嘿嘿笑道:“你是六公主罢?”
灵毓秀想了想,道:“我哥现在是大皇子,那么我的确是排行老六了。”
“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玉书太子。”
小毒王语气生硬道:“恭喜六公主,照这个庸医的治疗办法,你哥很快便可以登基称帝了。”
灵毓秀吓了一跳,眼巴巴的看向秦牧,带着哭腔结结巴巴道:“放牛的,你真的要把父皇医死了吗?”
“妹子别怕,死不了。”
秦牧安慰她一句,冷笑道:“在我医死皇帝之前,国师便会被这蠢货治死,没有了国师扶持你哥就算做皇帝,做不了几天便会被推翻!”
灵毓秀要哭了:“你们是在吓我对不对?”
小毒王讥讽道:“国师虽然是死在我手上,但却是被你的药补死的!”
秦牧嘲讽道:“皇帝是被我治死的,但却是中了你的毒死掉的,你无法活着走出皇宫!”
两人大眼瞪小眼,眼中冒着火气,恨不得立刻毒死对方。
灵毓秀大怒,喝道:“你们两个,治死了父皇和国师,都别想活着出宫!刀斧手呢?刀斧手!”
延丰帝和延康国师都松了口气,心道:“还是毓秀(六公主)懂事,否则这两个混蛋继续斗下去,我们不死也要死了。”
皇宫中的大内侍卫蜂拥而来,守在殿外。
灵毓秀杀气腾腾,叉腰向两人道:“刀斧手就在外面,你们都得听我的!你压不住他的补药,你管不了他的毒药,那么你们换一换便是!那个丑的,你来治疗父皇,放牛的,你来治疗国师!”
秦牧起身看向小毒王,沉声道:“换病人!”
小毒王眼睛一亮,道:“你治国师,我治皇帝,说不定有奇效!”
两人立刻交换病人,检查皇帝和延康国师的病情。
检查之后,两人都是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
刚才秦牧差点打算立刻带着龙麒麟去大墟躲一躲,小毒王也打算溜出皇宫隐姓埋名,至于外面的大内高手想要留住他们还有些勉强,也就是一剂毒药的问题。
不过,换了病人之后,他们发现自己恰恰可以收拾对方的残局,这样一来便无需担心因为治死了皇帝和国师而逃难了。
秦牧和小毒王各自提笔写下丹方,让太医进来拿方抓药。
两人悉心诊治,不断更改药方,过了两三天,皇帝身上的毛发脱落,国师身上的蚕茧也隐没到体内。
国师身上的伤势渐渐减轻,神的神通残余威能越来越小,延康国师也渐渐能够调动一丝修为。
皇帝这边神藏虽然依旧破败,但小毒王用无数毒物蜘蛛搬运元气和生机,重建神藏,再加上秦牧丹药中的强大生命力化作自我修复力,应该问题也不大。
两人伤势痊愈只是时间的问题。
灵毓秀唤来一些太监,让他们打扫这座宫殿,这些太监将脱落的毛发装了十几车,还有国师脱落的尾巴、翅膀,多余的胳膊和腿,也装了满满一大车。
“基本上没有大碍了。”
秦牧看向小毒王,小毒王也恰巧向他看来,两人各自冷笑一声。灵毓秀如临大敌,紧张万分,连忙道:“不许斗了!”
秦牧写了个丹方,让太医去抓药,伸个懒腰,笑道:“我不与他斗。这几日为皇帝和国师诊断治疗,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小毒王阴测测道:“我也乏了,要回去补一觉。其他的事情,让门口的那些庸医来做便是。”
灵毓秀看了看小毒王,道:“放牛的,我送你回太学院。”
秦牧迟疑一下,摇头道:“不用,你这两天也没有歇息。”
灵毓秀断然道:“一定要用!”
秦牧见她执意要送自己,只能点头。两人等了片刻,太医送药前来,小毒王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药香味,只是他们这几日用的药材太多,各种灵药用了千百种,这座大殿中到处都是各种药材味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秦牧提着药材向外走去,灵毓秀连忙跟上,小毒王也自走出大殿,跟在两人身后,经过皇宫中的玉带河时突然噗通一声跳入河中,然后就没有浮起来。
灵毓秀向下看去,惊咦一声,道:“他遁水走了。放牛的,莫非他怕你?”
秦牧摇头道:“他不是怕我,而是怕太后娘娘。”
正说着,突然玉带河腾空而起,大水横空,漂浮在半空中如同一条银白色巨蟒,两个宫女挑着灯笼走来,把灯笼向河中照了照,灯笼中的火苗射出无数道剑光,唰唰唰没入玉带河中。
“启禀太后娘娘,那人不在河中。”两个宫女收了灯笼,向一旁的高楼施礼道。
秦牧和灵毓秀急忙回头向那楼台看去,只见太后娘娘和几个宫女站在楼台上,太后娘娘一只手虚虚托起,然后轻轻放下。
玉带河水顿时哗啦落下,填满了河道。
秦牧向楼台上施礼,太后娘娘笑道:“小神医,皇帝的病治好了吗?”
秦牧道:“还需要修养,几年后便可以恢复到全盛时期。”
太后娘娘点头,道:“毓秀,你带着这两个宫女替哀家送一送小神医。”
灵毓秀笑道:“我正打算和他一起回太学院呢。”
太后娘娘走入楼中,而那提着灯笼的两位宫女则跟在秦牧和灵毓秀身后。
他们走出皇宫,秦牧突然停步,向两位宫女道:“你们回去吧,前面路上不需要你们了。”
两位宫女是一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冰雪机灵,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太后吩咐,让我们护送神医回太学院。”
秦牧微微皱眉,向灵毓秀道:“妹子,你与她们一起回去。”
灵毓秀摇头道:“有我在你身边,小毒王不敢对你下手。”
秦牧叹道:“对我们这些药师来说,没有什么不敢毒死的人。我原本只需要保护自己便可以了,现在还要保护你们,只怕会有些吃力。”
那两位宫女吃吃笑道:“小神医说话真有趣。你还是五曜境界,而小毒王和我们姐妹却是七星境界。况且太后娘娘赐宝给我们,便是为了对付小毒王。有我们姐们在,小毒王若是敢来,必然会被我们姐妹俩拿下!”
秦牧摇了摇头,不再劝说她们离开,道:“药师杀人,不论境界。你们太天真了。单单是我毒死几个天人境界的强者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小毒王?你们若是跟着我也可以,警觉一些,我怕我照顾不到你们。”
两位宫女吃吃笑个不停。
街道上人很多,两个宫女一前一后挑着灯笼,白天大灯笼很是惹眼,不过她们是宫里的装束,倒也没有人前来过问。
太学院距离皇宫颇远,他们走了六七里地,一直平安无事。秦牧边走边炼药,炼了一路,将提着的那几包药材炼完,然后手掌探入饕餮袋中,只能看到他的手臂和肩头轻轻震动,却看不到他的手在饕餮袋中施展出的是什么炼药手法,也看不出他在饕餮袋中炼的是什么药。
两个宫女很是警觉,一路上有什么苍蝇蜘蛛统统被二女灯笼中的剑光斩杀,不能接近他们。
正走着,突然一股凉风吹来,二女立刻鼓荡元气,只见灯笼的光芒突然间变得明亮起来,光芒形成两个大圆罩子,将他们罩在里面,让风吹不进。
其中一个宫女笑道:“小毒王只有这点手段吗……”刚刚说到这里,她秀气的脸庞突然变得乌黑,直挺挺倒了下去,后面的那个宫女也噗通一声栽到在地,动弹不得。
灵毓秀错愕,急忙四下看去,道:“为什么我们没事……”
咚。
她仰面倒下。
三女倒下之后,地下爬出几只漆黑的触手,触手上长满了尖刺,她们被地下的触手扎破小腿这才中毒。
秦牧屈指一弹,那触手乱舞,嗤嗤消融,化成一滩滩水渍,地面震动,下面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藏在地底,正在渐渐远去。
秦牧取出三枚灵丹,为三女压制毒性,让她们醒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闷哼:“你给我的宝贝儿下的是补药?”
轰隆!
大地震动,开裂,一栋栋房屋倒塌,从地底钻出一个高达十多丈,长达三十余丈的怪虫,浑身长满触手,却是小毒王养的一只虫王!
小毒王刚刚将这只虫王收到身边,这只虫王便被秦牧补得身躯膨胀,暴涨,让他压都压不住。
此刻小毒王正趴在虫王背上,狼狈不堪。
“还不出手?”秦牧向身边的两个宫女道。
两个宫女还有些浑浑噩噩,闻言鼓荡所有元气涌入灯笼中,灯光如剑向那虫王照去,无数剑光唰唰唰将那只虫王洞穿,刺成破筛子!
小毒王身中数剑,猛地化作一股毒烟钻入地底。
两个宫女急忙提着灯笼向地下照去,只见被灯光一照,大地变得透明,这灯光竟然能找到地底数十丈深。
不过这二女中的毒尚未解去,只是被秦牧压制下来,很快感觉到体内毒性将要发作,不敢催动法力。
秦牧道:“不用追他,他已经吃了个亏,逼他太甚的话,他做起恶来能将京城所有人都毒死。你们中的毒我尽快帮你们治好,迟了就晚了。”
秦牧取出三人一点鲜血,只见血已经黑了,尽管是一只毒王蛰了她们,但是毒性却完全不同,需要分别解开。
路上,秦牧为她们分别解毒,回到士子居,三女的毒性虽然解开,但还有些残毒未去,依旧头脑晕沉,还未走到秦牧房间便噗通噗通的栽倒下来。
秦牧皱眉,将三个女子拖到自己的住所,将灵毓秀和两个宫女扔到床上,然后返身去掩房门。
门口,龙麒麟道:“教主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进门!我心里很明白的……”
“你做得很好。”
秦牧赞许一声,他这几日着实劳累,返回房间,仰面一躺睡在三女中间,呼呼睡去。睡着睡着他觉得鼻子有些痒,不知是哪个女孩的头发钻到他的鼻孔里。秦牧随手一掀,不知将哪个女孩掀到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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