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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枣披了一件雪白的大氅,就往乾清宫去了。奴才们都很担心,毕竟三姑娘说出的这件事,可大可小的。
可看主子的意思,倒是不担心。闲庭信步的样子呢。
弘昕有点担心额娘,可见额娘这样……又觉得也没事。
有事的话,他会替额娘求情的!
所以,就带着花生往阿哥所里走了。明天起,又要读书了,真是愁死了啊啊啊!
叶枣没换衣裳,也没卸妆,就往乾清宫去了。
四爷应了苏万福的话,倒是没说什么,只等着叶枣那里的人走了再说。
却不料前脚听着走了,后脚叶枣自己来了。
四爷就问:“怎么不进来?”
她来,素来没人拦着,今儿却站在了外头。这才是正月里,冷着呢,她冻着再!
四爷迎出来,就见叶枣要跪下。
几步过来扶着:“这又是哪一出?”
叶枣疑惑的看四爷,莫非苏万福没说?
“好了,进来。”四爷看她这样,觉得可爱的紧,笑着拉她的手进了里头。
“我是来请罪的。”叶枣不肯坐下。
四爷使劲将她拉着坐在他怀里,挥手叫人出去。
然后将她的大氅解开丢在一边:“欺君之罪,是你请罪就没事了的?”
“那你不许我跪着呀。”叶枣本来也没怕,心想着,他们都到这一步了,大不了四爷气几日就过去了。
她陪着小心来说些好话么。
可四爷这态度是几个意思?叶枣有点不太明白。
“跪着就不必了,你倒是与朕说说,你究竟瞒着朕多少事?还有什么没说的?”四爷捏她的脸,真是用了劲儿的。当初就知道她喝了避子汤,这本来不算什么,不过他也知道的不详细,原来是她嫡母帮着。
叶枣有点疼。
她没叫,只是皱眉,四爷就手轻了:“拿朕早就知道的事来请罪,捏你一下还疼?”
“肯定是疼的呀,但是如果你捏了我就不生气,那我就两边都给你捏。捏肿了也没事。”
说着,就把另一边脸颊对着四爷了。
四爷笑着摇头,看着她白嫩的脸颊,还真捏了一下。
也真疼了一下。
其实吧,这件事她就担心四爷被旧事重提,心里不舒服来着。
“好了,朕原谅你了。”四爷抱紧她:“这些年,朕这么小气?”
“怕你不高兴嘛。”叶枣抱四爷。
“你身子没事就好。朕不怪你,当初你也不好过。”四爷叹气。
那时候她地位太低了,这些事也没法子。
“皇上……”叶枣抱住他的脖子:“人家好喜欢你呢。”
“闹吧你就。”四爷笑她。
“真的,我以为你要生气的嘛。”叶枣嘟嘴:“皇上,爷,四爷,你真是个好夫君!”
走到今日这一步,要是他真旧事重提不高兴了,或者是治罪,那可真是要寒心的。虽然这事当年就知道,可如今说起来,心里不舒服也不算什么。
“好了,这件事不算什么。只是你这个妹妹,哼!”四爷冷笑。
这究竟是没脑子呢?还是就想害了枣枣?害了枣枣,她有什么好处?
“也简单,扎拉布看上了叶樱,越过了她,我又支持这门婚事的。她恨我也不奇怪。”只是,这个家仆这些年来早不说晚不说,偏这时候说。真是巧合?
不过这件事,她倒是不想麻烦四爷了。
她会亲自查的,最好是没有人做鬼吧。
“扎拉布是个好的,朕会亲自给他赐婚,至于你这个三妹妹,品性太差。”四爷一锤定音。
“为了一时恨意,不管家族不管父母兄弟,她的品性,是真的很差了。”
旁人她不心疼也罢,可叶明远对她多好啊。看重她是嫡出,一直都是对她很好的。
何况,叶恒是她嫡亲弟弟。这都不管。
其余人,叶枫,叶桂,叶枣,叶樱,叶珍她更不在意了。
这样一个凉薄的女子,品性还能好到哪去?
“你阿玛能把你和你哥哥养好,真是不易了。”后头几个,真是……
“今儿弘昕一直都在呢。”叶枣笑了笑:“那孩子也看得清楚了。我这娘家啊……”叶枣摇头。
没依靠也就罢了,还拉后腿。
“对了,其泰想留京,我想满足他。”叶枣直接道。
四爷看了叶枣一会,然后点头。
枣枣对这个舅舅是不放心,也是,这样一个人,放出去不如留京。
横竖,他也别想有什么好差事就是了。
“今年,朕要去蒙古。”四爷倒是对叶家这点子小事懒得多说了。
还是朝政要紧。横竖,枣枣就在他跟前。叶家也没人能伤着她。
“我也该去,答应了太皇太后的事还没做呢。”叶枣叹气:“可……八阿哥……”
“去蒙古,是五月里的事,如今还早。到时候……”四爷皱眉:“不行就带着他。”
“这么小……不过,五月里,也有十个月了。”叶枣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然就叫姜嬷嬷进宫伺候。”四爷道。
叶枣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想了。
阿玲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叫阿玲照顾着也可以。
四爷一定会留人的,也不必担心谁敢碰那八阿哥了。
“别担心,到时候朕将孩子送去园子里就是了。”重兵把守,谁也不许出入。
“嗯,横竖还早呢。倒是皇上您,明儿起,可又要上早朝了呀。”叶枣笑着戳四爷。
四爷叹气:“你这个小狐狸,朕累着,你还乐呵?”
叶枣咯咯笑着往四爷怀里钻,一个劲儿的咬他。
屋里两个人都很高兴,嘻嘻哈哈的。
外头,苏万福靠在柱子上想,这能有什么事?
倒是叶家三姑娘倒霉喽!
不过活该,不长脑子的东西,死了也不亏啊!
苏培盛冲着苏万福努嘴,师徒俩走到一边:“你瞧着贵妃娘娘对其泰将军如何?”
“哎哟师傅,奴才进去就赶上那三姑娘发疯……”苏万福摇头:“不过,奴才觉得,估摸着也不怎么样!这么些年,贵主子可没提起过这位舅舅。倒是江南那位,时不时还赏赐东西呢。”
苏培盛嗯了一声,不太满意徒弟的回答。
这些他还不知道啊?他就是想问,如今其泰不也有了官职了,也是个有功的,贵主子态度有没有变化么?
他也该知道以后怎么对待这位爷啊。
不过,看这意思,大约是不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