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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五州士族势力极为庞大这一点秦云早就有所预料,可是真实的情况还是让他皱眉不已。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不止士族对欺压平民感到习以为常,就连南方的这些平民也对士族的欺压麻木不仁,甚至以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说反抗,就连有这个想法估计都不敢。
就这,还是云龙宫这几年来不断清洗和教化的成果。要是往前搁个几年,恐怕这些士族出行,南方的平民只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想到这里,秦云对南方五州为何如此不堪一击终于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实在是大开眼界!
相反,要是换做在西方,敢于这样横行无忌剥削的士族早就不知道被灭了几回了。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西方六州这样蛮荒之地的恶劣环境成长起来的,就没有几个是顺民,一个赛一个的坚韧骁勇。
同时,西方六州也是最好的兵源所在地,士卒各个勇猛无惧,悍不畏死。
“记住,短时间内,最起码要二十年,在下一代出现之前云龙宫绝对不能在南方五州境内招兵。南方人可以为官,可以经商,可以务农,甚至可以修行和科研,但是决不能招入军队中。”秦云沉声说道。
谢道韫点头道:“明白。”
夏如闻言也是连连点头,一副嫌弃的样子。要是把这些磕头虫被调到他的手下,下场不是被他调教至死就是直接被赶出军营,他丢不起那个人。
秦云说完后,又陷入了沉默。说到底,南方五州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南方士族一家独大的原因,要想有着彻底的变化,那么南方士族必须要解决,最起码要迁移大半。
可是这些‘土皇帝’怎么可能甘心就范,刘晋元等人努力了大半年,再加上谢家这个顶级士族倾力作保,也就只有近乎十分之一的南方士族迁移到了西方,还大多都是因为连绵的战乱损失惨重的士族。而其他十分之九的士族借口故土难离,根本不愿意离开他们这个经营了数百年的老巢。再加上士族之间多有联姻,打断骨头连着筋,牵一发而动全身,秦云等人也不好轻易下手。
按理来说,对付这样棘手的问题,最好就的方法是软刀子削肉,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慢慢来,需要长时间耐心的慢慢解决,这样才事半功倍。反之,不仅容易事倍功半,更容易引发不好的效果。
可是,如今这形势,哪里容得下慢慢来。就算他有这心,天庭恐怕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到时候,这些士族再做一次带路党也不是不可能。
接触的越久,秦云越是对这些腐朽的士族了解的越深。其中或许不乏一些有热血之辈,但是更多的还是利益熏心之辈,心中毫无族群大义。
有的时候,秦云甚至想狠下心来,直接以雷霆之势将这些‘腐肉’直接全部祛除,哪怕云龙宫为此动荡个数年也在所不惜。但是想一想这些士族中大量的人才,底下人的兔死狐悲,秦云又有些犹豫了。
“鸡肋啊鸡肋!”秦云情不自禁的出声道。
正当秦云沉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秦飞兄,好久不见啊。”
秦云闻言一动,转过头来,果然,正是有着近两年不见的梁山伯。只不过相比起两年前的意气风发,此时的梁山伯似乎过得不怎么好,一张脸上布满了病容和愁容。
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刚刚步入青年的男子,看样子似乎是梁山伯的书童,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山伯,是你啊,快坐。对了,你不是在云龙书院就读吗?怎么到茹土城来了?”秦云有些讶异地说道。
秦云现在待的地方正是南方五州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叫做茹土城。茹土城位处偏僻,占地十分之小,几乎就连南方五州的地图上都几乎不见踪影。要不是秦云等人一路上随意行走,恐怕根本不会来到这个连一条大道都没有的破旧地方。
“呵呵,秦飞兄有所不知,半年前我就从云龙书院毕业了,被委任为茹土城的县令。”梁山伯也不谦让,对着谢道韫和夏如点头行礼后就笑着坐下,故人相逢的喜悦让他脸上的病容和愁容都减去了不少,显得精神多了。
“什么?”秦云闻言,不喜反皱眉。“云龙书院的毕业学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居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中当县令?”
云龙书院乃是秦云亲手批准成立的,所毕业的学子无一不是人才,更多的是在各个部门任职,很容易就升迁。虽然百里侯的职位并没有亏待了这些学子,反而一毕业就是一地主官可谓是十分难得,但是相比较来说却很少有人愿意选择。
更何况,外放那也要分什么地方,像是茹土城这样的地方,地处偏僻,常年无人往来,人口不过万数,居然让云龙书院中的天子骄子出任县令,其中如果没有什么鬼那才是不正常。
“秦飞兄说的哪里话,山伯能够担任一地主官已经是天恩浩大,哪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梁山伯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心中波澜不惊,让谢道韫和夏如都不由得点点头。
“还不是因为马家欺人太甚,要不然以少爷的成绩最起码也是一司的主事,哪里会到这个破落地方吃尽了苦头。最可恶的是,马家还一直不肯罢手,尤其是马文才,非要致少爷于死地……”一旁的书童忍不住了,开口抱怨道。
“四九住口。”梁山伯见四九越说越不像话,甚至有着攻击官员的嫌疑,连忙喝止道。
“马家?马文才?”秦云心中一转,有着说不出的荒谬感。
“对了,秦飞兄,不知这两位是?”梁山伯连忙转移话题道。
“哦,这位是我的贴身侍女,你叫她谢姑娘吧。这位是我家的护卫统领,姓夏。”秦云含含糊糊地说道。
“原来是谢姑娘和夏大哥,山伯在这里有礼了。”梁山伯虽然诧异秦云为何先介绍谢道韫,然后再是夏如,却没有表露出来,谦逊地行礼道。